第394章 天赋
见到黑阵被破,桑擎面色一变。
他知道仅凭这座残破的圣山黑阵肯定无法阻挡外面那些人族精锐中的精锐,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破阵速度会这么快。
难怪之前桑乌说要破除此地阵法简单,但想要渗透掌控难度却打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当即就准备直接自毁此地阵法,以此造成对那几名人族修士最后的阻碍。
“喝!”
低喝一声,将那黑色兽片祭出,身体骤然而涨的同时,一股黑雾自他体内涌出注到兽片之中。
一时间,那黑色兽片上立刻便发出了“哢哢”的声响。
但就在这时,一股汹涌的黄沙扑面而来。
那沙子看似普通,却并非如此,不仅每一颗沙粒都异常坚固且锋锐,好似一把把细小的刀片,同时在这股黄沙之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死气。
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从弥漫的风沙之中,爬出一具具被腐蚀得只剩下了累累白骨的屍骸。
此乃黄泉之沙!
销魂剔骨,纵然是元婴修士也不敢清楚触碰。
而在这股黄沙之中,黄沙老怪那俊俏的面庞上挂着渗人笑容,低笑一声便朝着桑擎覆盖而去。
见此情形,桑擎短暂犹豫后,眸光一凝,心中暗喝:
‘爆!’
轰!!
霎时间,本就已经残破的黑阵迸发出最后的哀鸣,轰然之声炸响四溢,滚滚黑雾席卷而开,裹挟着不俗的冲击。
感受到阵法的异动,云禾猜到了对方目的的同时,也早就做出提醒。
“小心!”
除了黄沙老怪外,其余几人纷纷准备避让。
“嗯?”
忽的。
云禾那泛着微光的眸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抬手朝着那弥漫而开的黑雾之中抓去。
随着他法力的牵引,於黑雾之中飞出了数块指甲盖大小的残破黑片,质地如同渊兽甲壳。
不过,也因为他这般动作,导致他已经无法避开阵法自爆的冲击。
对此云禾倒是也有一定的把握。
但不等他祭出“擎妖甲”抵御,紫衣真君便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手提剑,一手拦在云禾身前,美眸凝肃,带着他后退的同时,挥剑而出。
凌厉的剑气如同要分割天地一般,与那黑雾冲击相撞。
砰!!
“多谢。”
待到冲击散去,云禾由衷地说了声。
紫衣真君摇摇头,既然她先前说了让云禾放心破阵,安危问题交给她,那她自然是需要负责到底的。
不过那阵法自爆的冲击确实不俗,她也稍作调息之后才缓过来,看向云禾问道:
“云道友可是发现了什么?”
云禾没有马上回答,低头朝着手中的黑片碎块看去。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渊族祭祀的拐杖上,都会挂着类似的黑片,并且身份越高的祭祀拐杖上的黑片就越多,想来应当是比较重要的东西。
他将神识扫过这些黑片,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缓缓道:“这应该是渊族的阵器。”
“阵器?”
紫衣真君愣了愣,旋即也就没再多问了。
她不是阵法师,关於阵法的东西,她自然是不懂的。
而把玩着这些黑色碎片的云禾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黑阵?是渊族特有的阵法?这其中倒是有点门道。’
不管是渊族的阵法还是人族修士的阵法,实际上万变不离其宗,最后总是殊途同归,以他的阵道水平,再加上先前破阵所看到的那些阵纹,自然是有所明悟或者说是有所领悟的。
“紫衣道友,云道友,你们如何?”
负山道人与幽兰居士飞了过来,打断了云禾的思索。
他抬眼望去。
这时候云禾才发现,随着黑阵破坏,他们此刻已然被一股浓浓的黑雾所包围,周遭能见度极低,哪怕是相隔数米,身为元婴修士的他们也难以再看清东西。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神识也被这股黑雾压制,神识覆盖范围大大缩减。
“黑渊雾?”
这股黑雾,不正与自黑渊之中弥漫而出的黑渊雾一般无二?
“的确。”负山道人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想来这便是渊族与我人族在此秘境之中‘摆车马’的底气之一。”
在这样的环境中,显然对渊族修士优势是极大的。
虽然按理说,渊族修士的神识也应该会被黑渊雾所压制,但长年习惯了黑渊雾的他们又是也比云禾等人要大得多。
也正是因为黑渊雾的这种环境,才令渊族修士的神识大多比人族修士要强得多。
“不管如何,我们都还是要进去一探究竟。”紫衣真君淡淡道。
“黄沙道友呢?”幽兰居士发现黄沙老怪并不在此。
“追杀主持阵法的那名渊族修士去了。”云禾面色不变地说道。
负山道人蹙了蹙眉头。
如此环境之下,独自行动显然对他们是非常不利的。
不过幽兰居士却说道:“主持阵法的只有一名渊族修士,想来以黄沙道友的修为与神通,就算不敌自保应当无虞。”
言下之意,是他们没必要在这里等,或是花时间去找,现在的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负山道人眸光闪了闪,点头道:“也罢。以黄沙道友的神通应当安全无虞,在黑渊雾中想要找人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那些渊族修士比我们提前多久进入此地,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没人提出反对。
其实以刚才那种情况,黄沙老怪是完全可以退到与云禾他们一起的,但既然他选择了的追击,自然有着自己的底气和把握,或者说自己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此地具体情况,但想来往中心走,总是没错的。
云禾四人架起遁术,以缓慢且贴着地面的方式,朝着中心区域而去。
“还活着多少,全都放出来吧。”
羚牙五人,此刻正处於某座古老巨大但看起来有些粗粝的大殿之中,他站在一面漆黑如墨的石墙前,沙哑地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估计不会剩下很多。”
桑乌说了句,却也没有违背羚牙的意思。
走上前,一只手按在墙上,一只手摇晃起了手中的拐杖,闭上眼睛低喃起了诘屈聱牙的晦涩之语,伴随着“砰砰砰”的声响,他的身上涌现出一股股奇特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