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裴亢摇头,“三妹说,欧阳锋是大毒师,还是大药师,又研习过兵道军阵。真要如此,我军胜算便添了三分。”
姜药在大营之外,看着法度森严的营帐洞府,以及充斥着铁血肃杀之气的士卒,不禁暗自点头。
玄凤军果然名不虚传,真乃天下精兵。
虽然只有三万余人,气势上却能和对岸十多万联军分庭抗礼。
“见过大军师,两位将主请入营相见。”一个百长出营向姜药行礼,引导姜药通过防护阵法,进入大营。
姜药拄着蛇杖,龙骧虎步的行走营中,在士卒们的愕然是注目下昂扬来到主帅军帐洞府,大声笑道:“两位道友,欧阳锋来冲!”
随即,两大将主一起出帐,彼此一打量,都是暗自点头。
“大军师来的正好,我等初次见面,就犹如故人,可见缘分早定!”裴亢很不见外的笑道,虎头燕颔的相貌更显得爽朗大气。
面孔微黑的季布不像裴亢那样热情,神色却更加稳重持成,他拱手微笑道:“大军师来的正是时候,请!”
两人见这欧阳锋峥嵘清奇,气度贵重,即便在真人当中也算出众,不禁心生好感。
无论在什么地方,卖相好的人总要占很多便宜。
姜药也拱手行礼,“小弟对两位道兄早就心生仰慕,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英雄也。难怪能继承老军主遗志,扬我军威名不坠。请!”
见礼已毕,三人这次联袂入帐,惹得周围的士卒议论不已。
“这位真人好气派,竟是我军新任大军师么?”
“想不到我玄凤军又添一位真人,好,好!”
“大军师入营,不知可有破敌之策?”
“军师大有英雄气,实力应该很强。”
姜药毫不露怯的跟着两个武真圆满进入军帐洞府,三人在帐坐下,摆上酒菜。仅仅酒过三巡,就都彼此了解了一些根底,报上了表字名号。
由於军主大位空悬,所以大军师和两个将主都是平级,三人畅谈起来也很是随意。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裴亢放下酒杯,“公明兄这表字,取得甚好。公明公明,公忠於大明山,岂非天意?”
没错。欧阳锋字公明,欧阳公明是也。姜药的操作就是这么骚。
欧阳公明笑道:“寅达兄(裴亢)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看来,我等不仅志同道合,也是天意相聚,共创大业啊。”
听到共创大业,季信不禁眸光微亮,“公明以为,我大明山还能更进一步么?”
“有何不可?”姜药也放下酒杯,破钹般的声音铿锵有力:
“人皆说,交浅勿言深。小弟与两位兄长虽初次见面,却一见如故,不以泛泛而论,是以有此肺腑之言。”
“诺然兄,寅达兄,如今神洲五域,山林水泽落草举义者,比比皆是,岂独我大明山?大小武阀剿不胜剿,前仆后继。此乃天下汹汹,大变将至之兆!”
“东域有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人族岂能永远一盘散沙,受制於妖魔?若如此,奈天下苍生何也。”
“神洲五域,苦武阀久矣。亿万散修,千亿凡人,莫不切齿。当此之时,正是英雄豪杰用命之机。我大明三万虎贲,百战劲旅,兵锋之锐,冠绝义军,何不替天行道,收揽人心,以图进取?”
“窃以为,当以攻为守,聚合人众广集物力,联络群雄同气连枝,待局势有变,便可兵出明山。到时,遍地星火燎原,武阀顾此失彼,我等便可乘势而起,再创玄凤伟业啊。”
裴亢和季布面面相觑,既认为姜药所言大有道理,也觉得太过冒险。
“公明之意,我等不是没有思量。只是,武阀势大,气焰滔天。我军印已失,资源匮乏,人心不稳,自保尚且不易,进取何难?”
姜药道:“若不进取,冲早必亡。拚死一搏,尚有生机。今年缺资源,今年出山打一仗,明年缺资源,明年出山打一仗,何时是个头?这看似稳妥,其实最是凶险。”
“以小弟愚见,不如干脆打下羙阀君城,取了羙阀库藏。如此,十年无忧!”
什么?打下羙阀君城?
两大将主都面露苦笑。
他们从未想过这么大胆的计划。
羙阀是老资格的乙等武阀,虽然之前大意之下败了两仗,可实力仍然很强。而其君城花盛城,更是固若金汤。
三万兵马要打下重兵防守的羙阀君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打下来,那损失也无法接受。
先别说花盛城,就是卌河对岸的十多万敌军,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花盛城么?
这个大军师,不会是个狗头军师吧?怎么出馊主意啊。
姜药哪里不知道两人心思?可他知道,要是在战略上不冒险,玄凤军败亡也就是几年之内的事。玄凤军没了,自己的图谋也空了。
只有取得羙阀的库藏,接下来才能闭关自守,休养生息,埋头发展。
必须怂恿他们甘冒奇险。法子只有一个,先帮他们打败对岸的敌军。刚才那番话,只不过先种下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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