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的最远处,距离那魔军楼船所在不到十里,也是最惨烈的地方,无数法器残骸,散落在这里,每一步,都有一件法器灵光被打散,伤痕累累的坠落在尘埃里,每前进十步,就有数百具魔头屍体陈列,但同时也有数百具道佛散修,乃至同样是魔修的义军屍体,战死。
这片战场屍体最密集的地方,无数剑痕散射,核心处那剑痕破碎,燕殊的战甲几乎被撕碎,毁灭,却有最后一道刀痕,将长生教主的一条手臂,砍了下来。
而距离长安城最近的地方,城墙下,由远到近,数十艘坠落的楼船,有的被拦腰打成两截,有的舰首粉碎,有的其上还燃烧熊熊天雷真火,有得被正面刨开,犹如被利刃贯穿。
离城墙最近的地方,白骨楼船的残骸密密麻麻,堆积有如小山。
从城楼上辐射而出,强烈的磁光残留,还记录这那一刻的光影,天空中白骨楼船的血帆蔓延不绝,一道黑白磁光,从城楼上悬浮的一枚磁瓶从放出,夹杂着无数雷砂,无与伦比,强烈到磁光都记录不下来的雷芒,飞射而出,将那数百楼船,毁灭一半。
而那一处城楼上,七根残弦被整齐劈断,断裂的琴弦甩出,切碎了数百魔军的屍体,覆盖了那一片城楼。
磁光记录下了两个距离残留磁场最近的身影,一个是钱晨挥掌如刀,自断琴弦,七弦崩起如刀如剑,劈向那数十位魔道老魔的魔影。
一个是中年文士的背影,直面钱晨,抬手间一片空白,只将雷芒电锁残留的灵光断裂。
龙雀环坠落尘埃,玉环之上遍布裂痕,清鸿剑自碎禁制,爆发出贯穿城楼的一道剑光,将数位老魔头斩於剑下。
连同身上的护身魔宝一齐粉碎。
再往前,就是正在长安大阵升起的金色光幕上空厮杀的数十个身影,长安城内那无数寺庙为根源,城中无数百姓的念力信力化为冲天而起的金色烟雾,朝着那些寺庙,官寺,皇宫,兵营,乃至花楼,府邸汇聚而去。
地脉灵气,连同长安城中无数修士的法力,百姓的念力冲霄而起,进入一座无法言叙的庞大玄奇阵势中, 在长安城上空,凝聚了一尊道人的虚影。
道人胸前悬浮一颗灵珠,以阵法元灵之身,超越了元神真仙的层次,若非道人坐下一口吞吐无穷无尽魔气的深邃魔渊不断震动,隐隐传来无数神魔的怒吼,只是这阵法元灵,便能镇压那百万魔军。
七只骨角的魔龙翻腾冲撞。
数百只伸出魔渊,掌心或是长着射出魔光的独眼,或是利齿密集的一张大嘴的手臂,朝着阵法元灵所化的道人拉去。
道人的虚影之下,无数魔气凝聚的一面石碑,正在与那一枚灵珠抗衡……在石碑和灵珠之间,钱晨纵身而起,手中的一枚玄黄如意抬手劈出,流云飞袖飞舞,镇压了朝着轰击而来的数件魔道法器。
站在他面前的一位老魔,被那玄黄之光劈开了护身法器,随即玄黄如意当头砸下,整个人脑壳粉碎,沾染了黄的白的,许多秽物的如意,在钱晨手中,这如意当真就如骨朵一般,化为无数虚影,朝着四面八方砸去……
半空中,看着数十位老魔,魔剑围攻钱晨的黑巫教番僧,脖子上的骷髅就剩下了八只,足足少了一大半。他一只眼睛被刺穿了一个血洞,另外一只眼睛流露强烈和恨意,恨不得将下方的钱晨,千刀万剐。。
他身边的李林甫操纵大天魔碑,隐隐与长安大阵之中的上清珠对持。但至少有一半注意力,放在下方的钱晨身上。
番僧凝重道:”这次,他该油尽灯枯了吧!你看他杀人的时候,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