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来信是墨离写的,看样子应该刚刚送到,拆开后,那股独特的淡淡墨香顿时充斥到了韩江雪的周围,不由得让人心情极好。
墨离的字很是好看,笔力浑厚尽显大气,而他写的内容亦简单明了,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写上一些无用的废话。说起来,他们之间平日里也不会经常有什么书信来往,一般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时才会用书信联系。
但少归少,简单归简单,最为让韩江雪心生温暖的是,每封来自墨离的书信,最后都会写上一名相同的话:照顾好自己!
墨离并不是太过会表达情感的人,然而从他与韩江雪相识一直到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却都包含着心中最为诚挚的真情。韩江雪不傻,全都能够感受得到,体会得到。
习惯性的先翻到信的最末处,看到那句从来不曾有过改变的熟悉话语之后,韩江雪这才重新翻开了开头处,细细看起这封信的内容来。看完之后,她嘴角的笑意不由愈发深了起来。
倒也巧得很,这一次墨离来信也是提及到了明年皇上选秀一事,不过除去告诉她明年将重新开启的选秀会将秀女年龄上调一些以外,同时竟然连皇帝准备赐封的新嫔妃都有哪里都一一清楚得很。
上头自然没有她的名字,所以示意她不必操心。除此之外,墨离还提到了一点,更是一下子确定了韩江雪原先的想法,那便是即使皇上有所预谋的那些新秀可能出现调整,却也照样不会涉及於她,因为墨离表示她的那位好师傅一早便已经替她省去了这一份麻烦。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看到这些内容的话,韩江雪还不至於笑得那般开怀,信上头整件事情交代完毕之后,墨离却还写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 “虽然此事一早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存在任何的困扰。但张家今日特意私下提醒於你。亦是一份人情,此人情我领,日后自会找机会补还。”
看到这么一句,韩江雪如同看到墨离提笔写这封信时的模样,正儿八经的口吻看似就事论事,却又将她欠人家的人情给那么自然而然的归到了自个的身上。虽没有明言什么,但偏偏又显得那般理所当然。
韩江雪的心如花一般盛开,她并不否认自己喜欢墨离这种看似讲理实则霸道的归属宣示,甚至於一想到墨离竟然因为一件这样的事情而大有警戒之心时,瞬间觉得看他吃暗醋当真是件极为有趣之事。
将信收起来小心放好。韩江雪这才看向一旁侯着的东凌故意摆出一副质问的模样道:“你家主子耳朵可真够灵的,我这才刚刚从张家回来。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敢情你们几个不仅是来保护我的,更主要的还是替你们主子监视我的是不是?”
“大小姐,您千万别误会,我等几人怎么可能做出监视您的事情来。”听到韩江雪的质问,东凌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韩江雪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东凌也不笨。很快便想到十有八九是刚才主人写的那封信里头提到了什么这才让韩江雪生出了误会,可天地良心,他们不但不知道主人在信上写了什么,同时也并不知道大小姐今日去张家跟好张家小姐还有大少爷都说了什么。
他们当真只是暗中保护罢了,哪怕绝大多数凭他们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只要想听到那必定都可以知晓大小姐与旁人说道了些什么,但他们却都从没有那么做过,也不会那样做的!
“如果不是你们告密的话,那么你家主子怎么这么快便对我刚才在张家跟张家人所说的话全都了若指掌?”韩江雪本以为是东凌他们将事情传给墨离的,不过这会见东凌倒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东凌更是冤枉不已。连声解释道:“大小姐,真不关我们什么事,说了这么久,我自己这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韩江雪本也不是真心想要怪罪东凌,毕竟就算他们真的多嘴“及时”的给墨离传递了一些与她有关的情况,那也并没有什么恶意,而这会看来,怕是她还真错怪他们了。
“你别急,我跟你开玩笑罢了,并没有真怪你们的意思。”说着,她又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先前去张家,张家人告诉了我明年宫里头选秀有所改变一事,让我提前做好应对准备。这没想到刚一回来,你主子便把信给送来了,说是记住了张家这份人情,还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家主子这般未卦先知,所以我才随口说说罢了。”
见韩江雪面色果然不像是真要怪罪的模样,东凌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寻思片刻而后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我等奉公子之命前来保护於您,自然不可能去做那等偷听大小姐与人私谈之事。至於公子为何会未卦先知,这一点属下倒是觉得并不足为奇。公子向来对於大小姐您的事情极为上心,再加上公子的思维也并非一般人可比拟,好多事情明明看似根本没什么关联,但到了公子眼中却都能够成为捕风现形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