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长的到来让韩江雪很是意外。
稍微思索之后,她绝对相信此人的到来应该与江宁侯没什么关系,而这让她最好奇的便是江云长的来意,反骂?发难?挑衅?亦或者旁的?
出乎意料的是,韩江雪好像都猜错了,江云长来了之后竟然直接问起了当年她师傅与其母亲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具体之事。
这应该都是江云长自己的想法与意思,因为今日自己个在宫里头所说的那一些根本不可能如此之快的传到江云长耳中,更何况,江宁侯就算真觉得她的建议还算有理,也不可能这般迫不及待去打自己的脸。
“江公子为何会突然想要问这些?”韩江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云长,问了一声。
这二十多年以来,江云长的心中肯定是想过这些东西的,如今问出来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她就是有意要问,有意想听听江云长如何说。
现下,她师傅并不在府中,而自己也刚刚从宫中回来,江云长踩着点来了,倒也说明了他心里面即复杂同时又很清醒。
“也不是突然想问……”江云长深吸了口气,看着韩江雪不再有昨日那般的激怒,整个人显得平静真实了下少:“以前,我也时不时的想过这些,只不过没有人能够告诉我罢了。你是他的徒弟,关於这些事情,想来也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江云长闭口不再提昨天之事,这会的举止言行倒也算是从一个侧面表露出昨日韩江雪的那番一针见血的责骂当真是对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至少,无论恨与不恨,江云长最起码生出了去真正面对的勇气,去探寻更为详细的真相,弄清这么多年以来心中最大想知道却又不敢去过多触碰的东西。
韩江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同时如实说道:“我虽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但是关於他当年的那些过往却并不知晓。一则师傅从不曾与我们说道提及,二则身为晚辈也不方便去探寻长者的私密之事。不过……”
见江云长神情似是变得有些黯然,韩江雪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江公子真想知道的话,何不直接去问我师傅呢?你是最有资格知晓当年真相的人,我想如果你亲口问他的话,他一定不会隐瞒的。”
“问他?问他他就会说实话吗?”江云长的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嘲讽。当然,这样的嘲讽并不是针对韩江雪,而是针对於那个男人。
“你不相信他,难道就相信我?”韩江雪不由得笑了笑:“你可别忘记了,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不论如何,我都是会维护自己师傅的。”
听到这话,江云长不由得愣了一下,明显有些不太自在,但片刻之后却还是很快恢复常色,也不怎么看韩江雪,淡淡而道:“你是你,他是他,即使你维护他,我也宁愿相信你的话。还有,昨日是我脾气不好,无故牵怒於你,对你说了一些不应该的辱骂之言,还请莫要介意。”
“江公子这算是特意与我道歉吗?”韩江雪笑了笑:“好吧,你的歉意我接受,不过先前的话却还是一样,你想知道的东西最清楚的永远只有我师傅一人,所以你最好还是直接去问他便可。”
“而且,依我看,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骗你。要么他不会说,要说的话必定是实情。不然的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可以主动编造无数的谎言给你,替他自己说话,而不是默默无言的去承担这一切。”
韩江雪的话是最为实在不过的道理,也是对於自己师傅真正的了解。
江云长神色再次起了变化,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看那样子也知道内心挣扎得厉害。
韩江雪见状,即不催也不追问,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
“抱歉,打扰了!”好一会后,江云长终於从自我纠结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再多说其他,只是简单的与韩江雪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径直告辞,匆匆离开。
见状,韩江雪不留也不问,任由其如唐突而来、唐突而去。
“小姐,你说他会去找川先生吗?”紫月收回了目光,很是不解:“我怎么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这种事情竟然跑来问您,也不想想昨日他是怎么对您的!”
“找又如何,不找又如何?依着他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那场赌约的最终结局。”韩江雪如实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他在江宁侯那种强悍之人的教管下生活了二十多年,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太多真正的改变。师傅的事还是得从江宁侯那边下手,至於江云长这边,无非是希望能够在大局定下之后他可以对师傅好上一些!”
紫月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