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川微微颔首,然后看着秦元昭道:“臣想知道,若是太子一直是太子,是不是我们就一直不动手?”
秦元昭听赵川的话,不禁嗤笑一声道:“赵川,你以为我能一直是太子吗?即便是,这种日子又是何等的憋屈,你没有看出来吗,父王在一直平衡我和凌王的权势,我是挂着太子之名,可是父王心里却并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太子未来的储君。
一旦有一天,他发现本太子不如凌王了,凌王就会取代我。
所以,本太子不会让这种事情在我身上上演。
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的势还未稳,那边想要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至少还要三四个月时间。”
“臣明白了。”
赵川不再多说。
而后,又道:“臣听说陈朝近日一直在赌,把银勾赌场闹的鸡犬不宁,让江南阁主十分头疼,不但银勾赌场受到影响,就是江南阁都被波及一些。”
赵川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罢,秦元昭冷哼道:“何止如此,商荀在长林封地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这个混蛋,本太子真想弄死他。”
赵川眉头微微蹙起道:“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出於对商荀的报复,而这边只是因为他爱赌?这些只是巧合?”
秦元昭冷哼道:“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我们小心一些便是,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前些时日陈朝查你的帐,你也要不心些,免得你那边再出什么事,那可就要命了啊。”
“太子放心,户部的帐陈朝就是累死也查不出什么,近来虽然陈朝做的一些事,都是表现不凡,不像当初的二世祖,但有些事,任他如何,也是无济於事。
户部这边还请太子放心,臣保证,一定不会出事。”
赵川一脸郑重道:“倒是商荀和她那边,太子要多留心一些,免得小事最后变成了大事。”
他这就有点抢功的意思了。
一面说自己这边绝对无事,同时提醒秦元昭小心另外一面,就是在告诉秦元昭,他是最能干的。
“赵大人放心,待我们大事一成,本太子不会亏待你的。”
秦元昭不擅计谋,但这种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他不禁说道。
“臣谢过太子。”
赵川肃穆施礼,而后告辞。
······
陈朝终於等到了好消息,秦王那边行动了,颍州和各地被多收税的百姓都在林子英手下的动员下站了出来,向秦王举报,并在状告书上签了名。
秦王已经带着这些状告的百姓在回明都的路上。
这期间遭到了许多不明身份之人折拦劫,死了几名百姓,不过好在秦王早有准备,带了千名兵士,最后将这些人杀退。
而凌王这边也有收获,在城门处抓到了前来报信的人,当然抓捕的罪名是其有行刺凌王的嫌疑,最后被带到了凌王府关了起来。
除了陈朝和凌王这边,赵川和秦元昭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
江南月不但去了上将军府,而且还给陈朝送了二十万两银子。
当然是给商浅雪的,让商浅雪转交给陈朝,并且转告她的话。
“陈朝,你真不去赌了?”
商浅雪把江南月的来意说了,并且把银票交给陈朝,在得到陈朝的意思后,她不禁问道。
陈朝道:“不去了,事情已经成了,没有再去的必要,而且,我们这边欠江南阁主一个人情,这一次就当还她的人情了,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还真不好办。”
商浅雪明白陈朝的意思,同样更明白陈朝对江南月她们的怀疑,现在能把这个人情还了,所以,她也替陈朝少担心一些。
否则,她清楚,一旦江南月开口求陈朝别的事情,或者是求她,陈朝最后都会答应的。
现在就这般还了,挺好。
至於二十万两银子,陈朝则是派林子英给还了回去。
······
“大姐,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想继续去赌场吗?”
收到陈朝派林子英返还的银子,江南灵玉有些不悦。
江南月道:“不,他不会去赌场了,陈朝这人做事分的太清,他把银子还给我们,正说明他答应了我们,但同时也在告诉我们,他与我们两清了。
以后,若是有事,我们是没有人情可言去找他了。”
“大姐,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南灵玉还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江南月道:“别人看来,陈朝是因为爱赌才去银勾赌场,但我们不能这样想,而且陈朝也绝对不是因为爱赌,我隐隐间有一种不安,近来一定会出事。”
“关於他的?”
······
秦王已经带着人回到了明都,夜里进的城,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并且派人通知了陈朝。
他不但带回了状告的百姓,而且还带兵查抄了颍州的府台府,一应证物全部拿到。
颍州府台赵康,已经向他交待了一切,并且写下了供词。
而且,从赵康那里,秦元恒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就是查府台时,查出了赵康给吏部尚书许官正贿赂的帐簿。
银子多达三十多万两。
······
得到秦王派人带来的消息,陈朝极为高兴。
他清楚,扳倒赵川,甚至是能一举扳倒许官正的时机到了。
······
明都还是那样的平静。
清晨更是如此。
看上去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妥,但却是暗藏杀机。
······
秦王在府中收拾行装,刚毅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杀意。
······
凌王比秦王起的还早,而且比平日更多的早点,用他的话说,今天本王要配合秦王打一场大仗,不吃饱可是要误事的。
······
太子秦元昭如往常一样,但也有些微微的兴奋。
今天许官正就要上奏,参刑部尚书朱榆贪污一事,虽不能一下子就将朱榆扳倒,但只要国君下令彻查,朱榆就一定会完。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连着扳倒凌王两位大员,秦元昭自然是高兴的。
有朝一日,一旦自己掌握朝堂的众臣,哪怕秦政再不凡,也会被自己架空的。
而自己的另外一支力量,也在渐渐成长着,不用多久,就能出贡,届时,即便不提前做些什么,手里也有了对抗的底牌。
今天注定不会太平,朝堂之上,必将会是腥风血雨啊!
秦元昭照了照铜镜,嘴角浮出会心的笑意,而后慢慢冷了下来。
那意思,好似在说: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