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张亦是愣了一下。
却见面前的陈长生忽的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坐着的刘怀张,道了一句:“老人家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此言一出,桌上的气氛忽的沉了下来。
后面的两位阴差已然握紧了锁链与长刀,目光也聚集在了陈长生的神色。
刘怀张恍惚间回过了神来。
“你……”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尤为张狂。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那样的故事,凡人又怎能全知。”
陈长生见刘怀张大笑,不禁摇头笑话他道:“不声不响的就死了,你这人,当真是没趣。”
他喝了一口茶水,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刘怀张身后的两位阴差。
陈长生开口道:“有劳两位阴差一路护送,陈某与刘大人闲聊两句,晚些自会将刘大人送去城隍庙。”
两位阴差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外。
两位细声商议了一翻后。
其中一位阴差站出来说道:“以我二人恐怕是得罪不起先生,不过可否知晓先生名讳?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一来是因为看不明白此人的真身,二来则是因为此人话语并不曾有过恶意,故而也并没有太过於纠结此事。
陈长生说道:“陈某字长生二字,前些日子与城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二位阴差放心便是。”
阴差点了点头,随后又商议了一翻。
“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刘怀张身后的两位身后离开了茶楼。
可实际上,也不是真的走了,有一位留在了茶楼外面,另一位则是回了城隍庙,将这件事禀告给城隍大人。
刘怀张见陈长生三言两语便将阴差打发走了,心中更是好奇了起来。
刘怀张开口问道:“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人?”
陈长生看向他道:“闲人。”
刘怀张听后一顿,随即笑着点头道:“人间闲人,红尘上仙,应是如此。”
陈长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陈某像吗?”
“怎么不像?”刘怀张反问了一句。
陈长生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应当是最不像的那一个。”
刘怀张笑了笑,如那天在隆冬坊时候所见一般,笑着让人觉得憨傻。
陈长生开口道:“我才从皇宫出来。”
刘怀张听后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问道:“官家看了那封奏折吗?”
陈长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他道:“值得吗?”
“什么?”
“你本该多活几日的。 ”
刘怀张没再问,又傻笑了起来。
陈长生看着他道:“以死进谏,以死明君,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刘怀张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官家看了吗?”
陈长生不曾想到他到这个时候还在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下来,想了想后却是答了一句。
“看了。”
刘怀张听后再次笑了起来。
笑的憨傻。
陈长生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笑的出来的。
当真是蠢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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