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早好。”
来者衣着朴素,手上粗糙,还有许多老茧,不过面相却尤为随和,瞧着儒雅。
陈长生见此便回礼道:“好。”
“以前好像没在茶楼见过兄台啊。”
“外出多年,这才回来。”
“原来如此。”他这才连忙道:“哦,在下陶生,是外头街上陶碗铺子的伙计。”
“陈某字长生二字。”
“好字!”陶生赞叹道。
陈长生笑道:“小时候遭了难,才叫的长生保命。”
“这样吗……”陶生呢喃道。
陈长生随即问道:“话说,为何那台上说书先生壶里装的不是茶,而是酒呢?好像没这样的事吧。”
陶生道:“兄台不知,这位曹先生尤为好酒,起初的时候我们都没发现那壶里是酒,后来是闻见了酒味才发现的,於是便起了哄,时常嚷嚷着让曹先生喝酒,是件趣事。”
陈长生点了点头,他记得曹发以往可没这好酒习惯。
“听书,听书。”陶生说道。
曹发手中醒目一拍,随即开口:“上回说道金生在山涧见到了那位雕刻的高人,手中雄鹰成型,却不点双眸,金生询问为何不见其目。”
“那位高人只是偏偏摇头开口说道:‘若是点上双眸,雄鹰便要震翅,见人大惊,定会伤人!’”
“金生大惊,心道竟如此神异,但却又觉得面前之人是在说大话,手中木雕,又怎会活过来。”
“金生摇头直道不信,那位高人却只是将笔递给了金生,问他可敢一试。”
“金生心头一怔,看向那活灵活现的木雕时有些心悸,几番犹豫之下,鼓足了勇气接过了笔。”
“有何不敢!”
“说着他便拿起那毛笔朝那木雕双眸子上点去。”
“两目画成,金生手中毛笔落地,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刹!”
“只见那木雕却的变化起来,木上长出了毛发,逐渐的一堆羽翼显露出来,一道鹰猿啼在金生耳畔炸响!”
“活过来的木雕展开双持,一双鹰目铮铮的望着金生,见了面前之人,那雄鹰顿时大惊,一跃而起张开利爪就要朝金生抓去。”
“此番,竟与那木雕匠人所说一般无二!!”
“金生大呼,眼见着那鹰爪就要落在他的脖颈,却忽见一只大手朝着那木雕的脖颈抓去。”
“金生睁眸望去,却见那木雕匠人眼疾手快,朝着那木雕的双目上抹去,那一抹未干的墨迹顿时消去,而那只活过来的雄鹰也在此刻定格住了,一身羽毛也再度化作木头,沦为死物。”
台下众人大呼惊奇,心道真有这般点睛化活之事。
曹先生长舒一口气,随即道:“金生仿佛劫后余生,好一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却听那木雕匠人开口。”
“如今你可明白为何我让你用笔,而不是用刻刀了?”
“此话过后, 金生再度愣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
陶生心中大叹,啧啧称奇。
他不禁开口道:“陈兄,这世上真有木雕点睛而活之事?”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想来是有的。”
“那这是真事?”
“也不一定。”
陶生转过头来,说道:“当真是奇了!”
他反正是信了的。
陈长生抿了一口茶水,心中不禁想道。
或许金三爷的确是寻到了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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