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帝主齐聚一堂,面色凝重。
头生牛角的天皇叹道:“苦也!吾等一时疏於防患,竟教那位趁着天地大变逃脱封印,重聚了身躯,恐怕又将掀起一番风波。”
身披帝服的人皇眼含火气:“异人已和人族合而为一,他若是再企图分裂,此次吾绝不与他干休。”
身披兽皮的地皇道:“他竟已脱身,说什么也晚了。以他的功果只要不出现,此时这种情形,谁能找的他。”
“劫气笼罩天道,不能洞察天机,恐怕圣人也找不到他。”天皇叹道。
人皇道:“两位皇兄莫非忘了常羊山下的刑天头颅?他若知晓此事,必然会去拯救往日的兄弟。若教他救出了刑天,又是一个麻烦。”
“他在刑天被镇压前,就被镇压四极,以吾看他没那么容易找到刑天之躯。”地皇思索着说道。
“当年刑天与天帝争锋,被斩了头颅镇压常羊山,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杀出天宫。可他没有六阳魁首,下半截躯体坚持不了多久,想来早已不知沉眠何处!除非头颅与身躯重聚,方可再次复生。吾等无穷岁月也未发现刑天下半截躯体所在,他恐怕也难以找到。”
人皇沉声道:“不得不防。他等异人一族,血脉神异,难说还有我等不知道的秘术。”
“异人族?吾等人族十个中至少有一个拥有异人血脉,皇弟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天皇摇了摇头。
“小弟失言,皇兄勿怪!”人皇连忙道。
别人不知,他岂不知。上古人神混杂,导致血脉杂乱。异人原也是人族血脉,只是又於另一种族血脉相合,方才生出了这些身高数丈的异人。
便是天皇,也拥有一点微薄的异族血脉,头上才生了一对牛角。
人皇这番话,某种意义上无异把天皇也划分到了异人族。
天皇道:“皇弟当谨记异人也是人族,这番话若教旁人听去,无疑又是一场风波。吾等经过了多少努力,方才统一了人族,万不可因言失误。”
人皇正色道:“小弟谨记。”
人族大一统,只可存异人,却绝不能存异人族。若是落於口舌,难免给他人分裂的理由,人皇又岂能不明白天皇之意。
天皇道:“便依皇弟所言,多注意常羊山,那位若真有秘法寻到刑天之躯,想必定会来救刑天头颅。”
光阴似箭,转眼就过了半年。
浩浩荡荡的商周之战已经结束。
殷商二十九代天下,终是亡於殷受之手。“纣王”之名亦在此时,被大周史官录入了史书之内,种种恶行,一件不落传扬天下。
不止往日那些昏庸无道的行径,单一件“敲骨剖孕妇”就足以教他受万世唾骂。
且不说这方,剑界内,第一个铸造道基之辈终於诞生。
也是第一个以异类之身铸成道基。
第一个拥有神异血脉,修行功体体系的道基修士。
林平之往常一直好奇,本就拥有神异血脉之辈铸成道基逆反跟脚,是否能激发血脉神异。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并未有差错。
改换根基,铸造了道基的袁洪,将自己身为异种白猿的血脉之力,完全的激发了出来。
并因功体神异,以身成法,身合战道法,跟脚改变。
他如今便是自身所悟的战道法。
若把血脉流传,他的子嗣,天生便是斗战血脉,斗战圣体。
林平之看着眼前的袁洪。
只见他一头白发熠熠生辉,双目如同两颗红宝石般,充斥着铁血之气。眉宇间散发出慑人心魄的战意,身高两米左右,挺拔俊朗。
“不错,你已彻底逆反跟脚,脱了白猿本相,亦修成周天变化之术,感觉如何?”
袁洪喜色难掩,拜到在地:“承蒙老师费心,让弟子修成此等不可思议之法。”
异种白猿的血脉神异,让他非常容易的通过搬血法五脏庙神通炼就十万斤巨力,又经铸造斗战血脉,斗战圣体,铸道基逆反跟脚,单气力就已经达到不可思议之境。
林平之嘱咐道:“好生修行,你已悟出己道,多加打磨,将己道演化齐全,日后合化己道, 方才见得功果。你今日所得,不过是往日修持因由,不算什么。”
“弟子绝不敢懈怠,定会认真修行,以期早日合化己道。”
以身成法已如此不凡,他又岂能不奢望以己为道之境。
林平之颌首道:“吾观你擅使棍,今日索性传你一门铸器之法。”
“你以那五脏庙神通纳金铁精华神兵之精髓,与道基之力相合,日后合化己道,便可炼就道器,可助长你功行。”
说罢,林平之将往日铸造诛仙四剑的种种体悟,一一传授。
往日他修炼真形铸造诛仙四剑,乃是以神话中对诛仙四剑的描述所悟剑意铸剑。那剑意包罗在自身所悟剑我如一,剑与道同的剑之大道之下,导致诛仙四剑未能在他合化己道时蜕变成道剑。
究其缘由,往日铸造四剑的修持法门与己道不完全契合。领悟出剑经根本法后,才算将法门合了己道。可当时他并不知功体之后的道路,亦不舍自己费尽心机领悟的诛仙四剑真形。
故一直走到现在。
好在如今四剑已成四条剑道,也是道剑,总算不亏。
袁洪悟战道,以战道法铸器,炼就道器,器於道相合,此器也是他道的一部分。
战道未能包罗万象时,只炼一器最好。因若炼数件,反而分薄了道之神威。
除非他合化己道前,也将战道领悟出包罗万法、万道之妙,才可如林平之一般用其他真意再炼。
趁战道下的法蜕变成道,还可成就道器。
只是那时候炼不炼器都已不重要。林平之悟出那道身之妙,岂不比器更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