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殊看着身前的对手,无论是哪一寸都是那样穠窍合度,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人儿,若非此情此景,真想结实一番。
“我只说一遍,我很强。”宴殊开口,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但这同时也是在变相提醒宋植,拿出你全部的实力,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宋植抱剑入怀,轻笑道:“都这么说。”
宴殊笑了笑,不再多语,随着战鼓声从风儿中传来,他慢慢垂下了双臂。
宋植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默默地盯着他,已不变应万变。
宴殊的身上渐渐弥漫出黑色的气流,气势浑厚的同时带着惊人的压力,额头上一个漆黑的王字慢慢浮现,瞳孔也慢慢变成了褐色,瞳孔微竖,整个人如人形猛虎。
宋植也同时放下手臂,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蓄势待发。
宴殊动了,他化为黑色的残影掠出,脚下所过之处有清晰的白色抓痕,整个人如裹挟在风中的黑影,冲着宋植疾驰而去。
在二人接近的瞬间,宋植身边乌光一闪,承影剑出鞘如黑电撕裂,随着一声铿响声无数爪风和剑气凭空而生交织嗡鸣,掀起一阵气浪。
宋植后退一步,手中长剑翻转一周指向地面,宴殊则是倒退出去,在空中翻转了几个圈后稳稳落地,这只是二人的对彼此的一次试探。
宋植眉头微皱,一个照面自己的衣物就开了几个口子,脸颊甚至还被划了一道细密的口子,这家伙的手指简直比虎爪还要锋利迅猛。
宴殊则是看向自己手心,那几乎刀枪不入的铁掌居然被撕裂开来,两道血口触目惊心。
“这就是上九狩刃的三圣剑....”
宴殊握紧了拳头,这些疼痛似乎并不能影响他,眼中战意反倒愈发炽热,这剑客的速度极快剑法毫无破绽,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再来!”
宴殊再次出动,这次他不再腾挪,而是直线出击速度比之前更快,几乎是眨眼便来到了宋植的身前,他一条手臂探出,其上五根凛冽银爪闪烁着寒光,让宋植不得不立刻侧身躲避。
可宋植也没有退开的意思,承影剑直接上挑,折刀术再用,不过这次是要砍下宴殊的手臂。
这时宴殊嘴角一勾,整个人竟向一旁倒了去,手臂倒是抽出了,却露出了更加致命的胸腔,宋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剑锋直接变道向下刺去,要将宴殊给钉在地面。
之时宋植很快停下了动作,眼角一抹猝不及防的黑光从一侧袭来,宋植立刻斥力加持到左肩膀顶去,接着整个人如炮弹般被打飞,退了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定睛一看,那宴殊居然生出了一条黑色的虎尾,其力道之大宛如神鞭,速度快如闪电,宋植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衣裳被甩裂,露出了深红的痕迹。
晃了晃肩,宋植开始向前走去,开始了主动出击,宴殊从地上跃起,饶有兴致的看去。
宋植横剑一挥,一股浩瀚的剑气便席卷而出,这剑气没有威力如清风拂过,宴殊正疑惑之时,周围突然凝结成寒霜,擂台上刹那间冰雾弥漫。
有了神赋风尘玄冰后,赋剑气便多了一种变化,剑式霞风幻化的冰雾比焱雾更为厉害,不仅屏蔽神识,也能影响到人的感知。
最重要的是,看台外的人不容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宴殊也发现了不对,於是缓缓挪动脚步摆出了防守的姿态,他的耳朵微动,能听到周围是宋植快速移动的声音。
很快,那些掠动声停止,宴殊默等了片刻后发现还没有剑锋袭来,终於开始迈动了步子。
啪!
一声类似琴弦断裂声传来,宴殊低头看去只见小腿处有一根窍细,不易察觉的红色丝线,但涌出的危机感告诉他要立刻后退。
宴殊刚刚后退半步,这太上神焱化为的剑气丝缕便弹射而出,神火在冰雾中穿行,发出了乳白色的焱雾,轰然落在了宴殊的身上。
一股剧痛的灼烧感让宴殊闷哼一声,除了炙热外还有冰火相抗的灼伤,如在伤口处爆裂,这还没完,周围传来无数的破空声,让宴殊瞳孔微缩,如陷入一张蛛网之中。
宋植就在不远处默默伫立,承影剑的剑气有匿而不消的能力,在剑雾的隐匿下足以构建出一座剑气大阵,之前与江成颜对战这一招就直接逼出了江成颜的秘义。
而此时的冰雾与火线则更加厉害,剑气穿梭如玄冬烈火,威力堪称恐怖,稍有不慎这招必会要了人命。
宴殊从没有被两种神赋同时针对,当下吃痛后怒吼一声,他自然不会轻易就栽在这里,当下身上黑白二气喷薄而出,头上那顶王字由黑到白,浑身浮现出白色的光晕。
果然,这些剑气接连落在宴殊的身上,虽然将他打的东倒西歪,但却始终没能在他身上再留下血痕,宋植神色了然,这家伙果然有吸收灵力为己用的能力,那么接下来....
果然,在所有剑气都消散后,几户半跪的宴殊终於抬起了头,他的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虽然这些冰火剑气没伤到他,但光是这无差别的冲击也让他喝了一壶。
“龙虎交杀拳!”
宴殊眼神一狠,这冰雾不散自己始终处於劣势,当下身上黑光转白,一拳轰向前方,沿途的冰雾果然消融散去,擂台再次恢复了清明。
而宋植,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恩?”
宴殊抬头去抓,宋植的长剑却已经刺入了他的腰腹,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攻击,宴殊边打边撤身上血迹飘飞,宋植的剑法又快又密,如点点细雨落在身上,却又令人疼痛万分。
那承影剑挥动之时无影无形,连阻挡都很吃力,宴殊鼻尖皱起,这是愤怒的信号。
看台上的众人也惊了,方才只有寥寥数人能看穿冰雾中发生的事情,但大部分看到宴殊此刻被宋植压制到后退,都不免哑然。
冥狩宴行神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绝不是因为宴殊被压制,而是因为别的事。
“此人有....两种赋?”冥狩呢喃自语,眼里阴晴不定。
不远处的裂狩余池心同样面色微动,看了眼高台上的监正,又看向下方的宋植,此刻连他都有些不理解了。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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