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把我外甥也一起带来啊。”玉林嘟着嘴,那种娇憨明媚的风情让又林都差点看直了眼:“我这当姨还没见过外甥呢。”
“好,下次我一定带他来。”
又林这边进门,白芷迎上来,一边服侍又林更衣一边回话:“nǎinǎi刚出去,钱嫂子就来了,送了这个月铺子的帐本来。”
“她说了什么吗?”
“钱嫂子说咱们铺子隔壁那铺面也要往外租赁,咱们现在买卖做得红火,要是把旁边也盘下来,倒是更方便。”
又林想了想:“过了晌午让钱嫂子再来一趟。”
“是。”白芷应了,替又林把钗子取下来收进盒子里:“三少nǎinǎi来了一回,说是想问您借本书看。我说您出去了,她就走了。”
又林点了下头:“借书?”
一听到借书二字,又林就想起围城里有名的借书——还书那男女间心照不宣的桥段。其实书只是个借口。
韩氏没事冲她借什么书?一来韩氏本来就不是看书的人,二来,现在她那里丹菊有了身孕,她cāo心还cāo不完呢,哪有看书的闲情逸志。
“说要借什么书了吗?”
“没有,您不在,我们也不懂,三少nǎinǎi就走了。”白芷想了想,说:“nǎinǎi,我多说句话——三少nǎinǎi那儿,咱们还是别多理会她了。毕竟……要是有什么事儿,也攀扯不到咱们身上。”
就算白芷不这么说,又林也没打算和韩氏过多来往。两人妯娌几年,韩氏可不是那么大度宽容的人。退一步说,哪个女人能容忍别人在自己之前就生下丈夫的孩子?是个女孩儿还好,不过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多破费一副嫁妆打发出去也就算了。但如果是庶长子,那麻烦就大了。牵扯到将来家业、承嗣许多麻烦。
吃过了端午节的粽子,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连着一个多月一滴雨都没下。大太太和老太太轮着病了一场,大太太病不重,用又林的话说,就是偶尔病一病,让儿子媳妇嘘寒问暖端汤送药的,她心里才舒坦。似乎不这样,就找不着当母亲、当婆婆的威严一样。这也是一种找存在感的方法。再说人上了年纪,行事颠三倒四的也难免,老小孩老小孩——虽然大太太这小孩太不可爱了一些。病中脾气大,事儿又多,放着一院子的丫鬟仆妇,非得把儿媳妇支使得团团转,就不能让她闲着。
朱老太太是脾胃虚,天气热,老太太又年事已高了,太医交待以后吃食上要格外jīng心。不过朱老太太也摆起谱,正儿八经的养起病来,还让孙媳妇儿媳妇来伺候。风水轮流转,大太太才刚尽情的使唤过媳妇,又得在老太太跟前扮孝顺了。只一天下来她就吃不消了,哪怕什么都不用她做,就看看药,问问安,大太太都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於是借口病体未愈缩了回去,只让媳妇去伺候。
看屋里没别人了,老太太冲又林挤了挤眼:“又没旁人,你坐下吧。”
又林笑笑,也不客气的坐下了。老太太这是有心让她松快,要不然的话她这会儿还得在大太太那儿站班。媳妇给婆婆伺疾可是天经地义的。 老太太平时的xìng格可不是爱张扬铺排的,这回是故意让大太太吃吃苦头,别不拿媳妇当人看。
“我这些天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到底为什么啊?”
又林轻声说:“上次我父亲来京,说祖母的身体……不大好了。”
老太太点点头,心中了然。
她在於江时和李老太太常在一处,交情着实不错,又做了亲家,当然也十分关心。
“你也别想得太多了。你祖母身子一向还算硬朗,宿疾好好调养着,应该没有大碍。”
虽然知道朱老太太只是安慰,又林也觉得心里好受些。
“等过些天,让贤哥儿告个假,陪你回去一趟。”
又林抬起头来,脸上的惊讶掩都掩不住:“这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百善孝为先,我想贤哥儿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他呆的那地方,活儿是永远干不完的。你先别胡思乱想的,别回头把自己身子熬坏了,让原哥儿可指望谁去。”
又林心中感激,正好汤药端了进来,她服侍老太太喝药。
“想想当时在於江,冬天也没京城这么冷,夏天也没这么酷热,更要紧的是没这么多烦心的事儿,rì子过得多自在。唔,我还记得和你祖母一起到庙里小住,吃斋,消暑……”
又林也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思乡的愁绪被老太太的话全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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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三场喜酒。。要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