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思虑过度,还是晚上受了风……小冬病了。 按她自己的感觉,应该只是个小感冒,早上起来胡氏给她穿衣的时候,摸着她额头微微发热。
——呃,接下来可以用鸡飞狗跳小题大做形容一下,也毫不过分。
总之,小冬已经起床了又被按回去,而且看情形,今天一天她都别想下床了。
赵吕和安王都来看了她,虽然小冬一直说自己没事儿,可是偏偏就这么不凑巧,和赵吕说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和安王说的时候又打了个喷嚏。
於是这一下她再说自己没事儿也没人信了。
学当然是更不能去上了。
沈蔷十分担忧,说:“我留下来陪你吧。”
小冬摇摇手:“不用,我真没事儿。你还是去吧,回来还能给我讲讲今天都教了什么。”
胡氏也说:“是啊,沈姑娘和姚姑娘去上学吧,郡主这儿有我们照顾。再说这风寒说不定会过人,你们也别在这屋里多待了。”
打发走了她们,小冬倒是能好好歇一歇。也不是说上学有多么辛苦——可是每个上过学的人,只怕都对早上要早起是深恶痛绝的,也许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正好住在学校对面儿,可以这边儿打着预备铃那边才进校门,多掐出来的时间都用来补觉。
偶尔能借着小病偷个懒,那感觉跟过节似的……咳咳,小冬想严正申明自己不是装病的。
而且上午太医来看诊过开了药之后,秦烈居然来探病了。
“咦?你今天怎么没去?”
“昨天射箭时手伤了一下,今天正好偷个懒。”
秦烈晃晃手,他肘上果然缠着白布。
小冬坐直身。其实她真没病到下不了床的地步,可是胡氏就让她静养,太医也是这么说。
“严重吗?”
小冬莫名的有点心虚。
自己得个小感冒,就折腾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秦烈的手受了伤,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似乎旁人也并不怎么关心。
安王府虽然不象别的权贵之家那么势力眼,可是安王爱若珍宝的小郡主病了,和在家中寄住的远房亲戚手臂拉弓受了点伤,这是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轻重有别,内外有别,男女有别嘛。
怎么说呢,就算你问秦烈自己,他受伤算不算得一件大事,他也肯定要说无关紧要的。
“疼吗?”
“不怎么疼,不用劲儿就没关系。你呢?”
秦烈觉得有点……嗯,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冬年纪还小,安王府里不用说了,就是进了宫中的学堂,听说她也是最小的一个。可是这位小郡主一直很恬静懂事,有的时候,表现得象个大姑娘一般得体。
“我没事儿,就是着了凉,胡妈妈她们不放心,当成大病待了。”
一个伤,一个病,倒是正好可以作伴了。
胡氏本来想让秦烈坐一下就客气地请他出去的,可是看着小冬的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也笑了,犹豫了下,就没有过来。
小冬正好问一些自己好奇的问题。
“秦哥哥你和锦凤姐是一个地方的人吗?”
秦烈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住在东泉,其实已经算是出了遂州了。姚姑娘好象也不是在遂州长大的,她一直待在南边儿,我们也是上京路上才算认识的。”
“锦凤姐……她总说自己不是汉家姑娘……这是为什么呀?”
不用她自己说,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作派与平常人太不一样了。 因为外面太阳好,窗子也打开了两扇。风一吹过,可以清晰地听到风铃在叮叮当当的响。小冬有一点发烧,脸儿显得比平时更红,眼睛也水汪汪的,看起来更加可爱。
秦烈想,赵吕有很多值得羡慕的地方。
不过最值得他向往的,就是赵吕有父亲,还有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