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福气,长得跟大阿福妹妹一样能没有福气吗?
只是,看看沈静,再看看他的新媳妇,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的不协调呢?
一个有如玉树临风,恰如翠竹笼烟,俊逸出尘,一个……嗯,刚出炉热腾腾的大肉包子,五文钱买三个。
回去的路上小冬还在一直在琢磨。
当然,新娘子都是害羞的,一直到走小冬也没听见新娘子吱过声。不过她倒是想笑来着,嘴角一动,旁边站的应该是陪嫁大丫鬟的那小姑娘就给他使眼色,她就赶紧的把脸绷住。屋里人说了许多逗新娘子的吉祥话,早生贵子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不少已经带了点荤色了,新娘子不知听懂没听懂,反正她看别人笑,她也想笑。
这性格也象小孩子嘛。
“我说……”
“什么?”秦烈转过头来。
“这位嫂子……好象年纪小了些。”
“有人生得就是娃娃脸嘛。”秦烈说。
“可是……”小冬还是觉得不太般配:“李姑娘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傻才好呢,”秦烈和她的观点截然相反:“娶个傻老婆是福气。要娶个精打会算一肚子鬼点子的的,你晚上睡觉都踏实不了。”
咦?
这话什么意思?
小冬手一伸,揪住了秦烈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暗示我傻喽?”
“哪里会呢”秦烈马上陪笑求饶,好话说了一筐。等到安王府下车时,旁人只见郡主脸色通红,倒是没有人想歪——今天的天气是热啊。
小冬进门的时候阿大正哭得凶,乳娘和胡氏两个人也哄不好他。
小冬心疼得很,急忙把孩子接过来。阿大已经哭得一头是汗,脸涨得象茄子似的。
“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哭成这样?快请太医……”
胡氏忙说:“太医来看过,说没事……”
“没事怎么能哭成这样……”
呃……
可是……
不哭了?
小冬低下头,阿大正美美地靠在她怀里,打着嗝儿缓着气儿,一手紧紧揪着小冬的领子。
哭?从小冬抱着他,他就立马收声住嘴了。
“这……”胡氏真是哭笑不得:“这原来是想娘了?”
小冬纳闷得很:“这才多大的孩子?他现在还不认人呢吧?”
“哪儿能呢。”胡氏说:“别人能不认识,亲娘还能不认识?毕竟是在肚子里揣了十个月的,就算不睁眼不张耳,也能认出娘来。我说今天这样不乖,平日里睡醒了都是郡主抱着哄着,今天您这一出去,他不习惯嘛,这哭就是想娘想的,怪不得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冬心里又酸又甜。
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
从没有哪一刻象现在这样真切的体会到,她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已经如此紧密不可分割。
不,她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一分子了。
她有父亲,有哥哥,有丈夫,有儿子……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也有那么多她关心的人。
阿大的小脸儿贴在亲娘的胸口上,又乖又软,好象刚才那个哭声震天的淘气孩子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小冬倒了些水拿小杓喂他,阿大很是识相,给一口喝一口,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大半碗水喝完了。他刚才又是流泪,又是淌汗,又是哭又是挣的也累的不轻,小冬抱着又哄了一会儿,阿大就又在她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