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无法忘记白衣姐姐在那二人面前,所展露的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快乐与顽皮。自己是个可怜弟弟,而兴许何平才是她喜欢的人。
卓沐风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意。他再没有心情去打量四周的场景,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木然地随着人流走去。
秦可情,司徒吉等重要人物,自然被天海门的人安排到了客厅内休息。而卓沐风等一干随行人员,则一律安置在另一处大院子里,有下人供应茶水糕点。
期间不断有人找卓沐风聊天,但卓沐风只是勉强应付几句,甚至答非所问。几次下来,众人也看出他似乎心情不佳,便没有再去打扰。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天海门的一位长老过来,领着他们去了客房。由於这次随行人员众多,所以每三个人分配一间房。
卓沐风也无所谓,等安排好后,其他人都对天海门很好奇,相约结伴而出。唯独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房梁,双目失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夕阳射入窗内,刺得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忍不住轻哼一声。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一缕香风盈盈而来,不断在他鼻中变浓。
他睁开眼睛,便对上了秦可情的双目,她正站在床边,一脸疑惑地盯着卓沐风。
“有事?”卓沐风支起上半身。
秦可情瞅着他,笑容渐渐收起:“你似乎有心事?”
卓沐风哈哈道:“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见到你不开心而已,没事你就走吧,别打扰我休息。”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秦可情却双手捋着裙子,坐在了床沿,盈盈望他:“沐风,如果是因为秦姨威胁你的事,那么很抱歉,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除此之外,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秦姨会尽量帮你。”
她很清楚,想得到一个人真心的帮助,最有利的武器便是感情。一般人不值得她做样子,但这个少年却不同。
卓沐风冷笑道:“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吧,没必要这样。”他又躺回床上,将后背对着秦可情。
沉默了片刻,秦可情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说道:“我特意让天海门的人,为你准备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就在东厢的碧竹院。”
见他毫无反应,秦可情只得关门离去。
等到夜晚时分,其他人都回来了,卓沐风不想待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便找到下人,询问一番后来到了碧竹院。
见到院中正在闲谈的秦可情和司徒吉,卓沐风对司徒吉露出了一个笑容,观察一番后,见唯有右侧的房间漆黑,便迈步走入。
“卓少侠怎么了?”司徒吉疑惑道。
秦可情久居人上,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见卓沐风的态度如此恶劣,也难免有火,随口哼道:“也许是被人横刀夺爱了吧!”
司徒吉瞪大了眼睛。
而走入房间的卓沐风,乍听到这话后,双手撑住了桌面,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他咬了咬牙,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走向了漆黑的床板。
接下来一连两天,卓沐风都待在碧竹院里。他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缓和,每次见到司徒吉,都会与之喝酒畅聊,谈到兴奋处便哈哈大笑,唯独对秦可情爱搭不理。
今夜天海门为颂雅乐府的人举行了欢迎晚宴,卓沐风依旧没去。等到夜半时分,喝得半醉的司徒吉与秦可情联袂返回。
司徒吉将一坛酒搁在石桌上,笑道:“老弟,你这次不去亏大了,天海门的酒实在不错。而且老夫还看到了一位绝世美女哦。”
卓沐风心头一震,僵笑道:“要说绝世美女,眼前不就是吗?”
闻言,司徒吉看了秦可情一眼, 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秦可情哼道:“你小子少来这套!老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司徒前辈也不用介意,那位少门主的未婚妻,确实当得起绝世美女四个字,丝毫不逊於巫家大小姐。今夜二人共进同出,举杯饮酒,可谓羡煞了旁人!”
卓沐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样说来,二人很恩爱喽?”
司徒吉点点头:“应该是吧,否则何姑娘怎会答应嫁给那位少门主?”
“那今晚没去,还真是很遗憾。”卓沐风笑了笑,举起酒坛子狠狠灌了一口,一拍石桌:“老爷子,你还没尽兴吧,我陪你再喝一轮。”
司徒吉竖起大拇指,欣然道:“就喜欢老弟豪爽的样子!”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轮番痛饮,看起来好不快活。然而身为女人的秦可情,天生就有敏锐的直觉,她越看越觉得不对。
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看了半天,只好摇摇头,自己去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