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陈孟男笑了笑,正要回转,突然又问,“那可有前往五潮县的船队?”
“哪天没有,如今五潮县是前线,丢了五潮县,早晚轮到咱们。一路上除妖人都是跟着,天天都要给流窜的精怪厮杀,要是没有除妖人,刀手弓手起码要翻两倍,这就成了赔本买卖。”
“可曾出事?”
“那倒是没有,都平安到了五潮县,‘五潮传胪’还专门题字嘉奖,这文字能预警,凡有妖魔靠近,立刻绽放金光。前日还能驱鬼了,咱们家的镖师,都是赞不绝口。”
“真有鬼啊!”
“可不是怎地?不是,哥儿,你跟魏相公是同学,他在老家城北杀了几百个鬼,你不知道么?”
“甚么时候的事情?”
“你去乡试之后没几天。”
“乡试之后?”
陈孟男寻思着自己那时候不是跟小红嘴对嘴,就是跟小翠风火轮,不见天日的,怎么可能知道五峰县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啊,自己忙着跟女菩萨快活的时候,大象居然跟鬼过不去……
人和人的际遇,还真是相去甚远。
“哥儿,你是要甚口信传给魏相公?今晚就有一趟粮船,不若写封信,捎带过去就是。”
“也好,是东湖码头?咱们家的船?”
“自然是的。”
“好嘞,我去东湖。”
陈孟男心中惦记着跟白兄再战江湖, 於是难得忙碌,径自奔东湖去了。
半道上,陈孟男还感慨:“唉,要是余生只剩下万贯家财,却没有朋友,那该多么无趣……”
自府城东门而出,快离开的时候,见有一处坊市竟然挺热闹,这种热闹,外行人瞧不出来,但陈孟男是欢场小霸王,一眼就看出来这里必有干坤!
连忙问家仆:“阿福,那弄堂是什么来头?”
“少爷,‘画皮弄堂’啊。”
“啊?!不是在西市吗?”
“西市的关了门,老板在路上被妖怪吃了,这是老鸨子的大女儿接手开的。听说沿河都有定点的小院儿,生意非常好。”
“***久在‘翠红楼’,竟然不知江湖有变!”
“……”
“去看看!”
“少爷,不是去东湖吗?”
“哦对对对,忘了忘了,先去东湖写封信,再办正事。”
“……”
阿福也是无语,去“画皮弄堂”才是正事?
说起来,西市的老“画皮弄堂”,自家少爷的确是非常喜欢去,估计是有甚么惊人的技术。
陈孟男此刻心痒难耐,他是个喜欢尝鲜儿的,见着新鲜的堂子,怎么地都要抬腿试一试。
人不风流枉少年!
“白兄啊白兄,你可千万没事儿啊,天下英雄,唯白兄与孟男尔。”
又想着白兄还要嫁妹给大象,陈孟男更是觉得此乃缘分,将来他和白辰在窑子里要是冲撞了贵人,还能找大象帮忙捞人,简直不要太完美。
“快些走,早去早回!”
“是,少爷。”
阿福无奈,催着马儿赶路,奔东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