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听不大懂,也不爱听这个,只是手指捏着核桃,像是吃花生一样,吃得倒也惬意。
陪坐的老鸨看得一愣一愣的,备好的核桃锤子成了摆设……
哢吧。
捏碎了一颗核桃,魏昊一边挑着核桃肉,一边问道「老板,我若在欢场中行走,有哪些王子公孙是不能得罪的能否指点一下?」
「哎呀!郎君您可是问对人了。这京城藏龙卧虎、卧虎藏龙,谁是神仙谁是小鬼儿,妾身那是门清儿啊……」
说着,违老妈子便数落掰扯起来,「要说这姑娘被窝里最豪横的,那必然是七王十二公,这些个家里出来的,那是个顶个儿的神通广大。若是能招揽一个……我这「添香阁「啊,三年不愁吃喝。「
言外之意,大抵上就是「七王十二公」是不会来了。
「七王我知道,这十二公,是什么说道?」
所谓「七王」,就是大夏朝先帝的七个兄弟,各有封地,各持宝物,跟姒十九郎那种倒楣蛋……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魏昊对「七王」的了解还是很清晰的,但「十二公」,那就不甚了解,只知道门下省侍中李怀柔是「赵国公」,这是实权又有封爵,实力强劲,是朝堂的
弄潮儿。
其余相公封公的不多,通常就是个侯爵。
因此李怀柔的地位,确实不一样。
老鸨於是就开始点评「十二公」,这是十二个封爵开国县公的大人物,除了现任门下省侍中,还有前任侍中,以及前任中书省中书令、尚书省尚书令、内侍省侍中……
杂七杂八加起来,都是集中在泾渭、河洛的豪门世族,封地也是相当富庶,绝非杂流。
从老鸨的职业角度来看,哪家最有钱,哪家最能照顾生意,哪家最有力量打击竞争对手……都有着清晰认知。
魏昊从老鸨的口中,也找到了大量有效信息。
比如说李怀柔,魏昊是打算在京城做掉他的,在北阳府的畴候,魏昊眼中的李怀柔极为神秘,而且是个隐藏在幕后的大佬,需要各种手段才能对付。
但是在老鸨眼中,李相公手眼通天,家里就算一个管家帮闲,在夏邑东南也能养着一票漕运吃饭的帮众。
跟从运粮卸货的苦力,就有一万七八千之多,要是都来「添香阁「嫖一次,每一次半两银子,那也是八千两有少的。
再加上老鸨又说李相公平日里出行都是仪仗齐整,毕竟是开府仪同三司,地位超然,锉了哪里还有相公的派头。
甚至老鸨把李相公的出行路线,都说得头头是道,走朱雀街走哪儿转弯,走春明街走哪儿停留,简直是如数家珍。
魏昊听得满意,当场加钱!
话疗,很有效果!
笃。
又是一锭银子摁在桌上,同时加了一锭小个儿的,一两的货色,却是用来打发三个卖唱的姐儿。
於是《点绛唇》单曲循环……
反正听不懂,听啥都一样。
白灼虾上了桌,魏昊一边剥虾一边问道∶「我初来乍到,原本相去西城看看「护国**坛,,可听说这法坛不止一处,这是为何?我该去看哪个才正宗?」
「我的好郎,您可算是问对了人。这里头可是有门道,别处未必有妾身的消息灵通呢。」
赶紧先把银子往沟里塞,老鸨双手托了托肥硕大胸,然后堆着笑,想要倚靠过来,却见魏昊手指点了点桌面「说话就行,我不点陪睡。」
「……「
有些尴尬,原想着「三陪」总是个行家里手,多年的经验包爽,奈何妾有意,郎无情。
但是郎有钱,看似无情倒也有情。
老鸨假装羞涩一笑,然后抖着丝绢一摆,这便说道∶「郎君可知修真?」
「老家也有行云布雨的人仙,北阳府的徐宜孙,还是」护国**师,的嫡传。」
「那就好说了!」
老鸨顿时面有得色说道,「这‘护国法坛,啊,得去祭炼‘社稷神器,的地方,才是正宗。其余不能祭炼的,都不是正宗。」
「还有这说道?」
「可不是么!」
老鸨顿时一脸兴奋,「前头礼部、鸿胪寺的相公们来过夜, 可是说了不少这个,都道有了「社稷神器「,就能再造甚么来着,反正就是对大夏有好处。往后甚么旱灾涝灾虫儿灾,全都没了。」
」「社稷神器,……听上去还真是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自然,听礼部的相公们,能把妖王吊起来打,老子打儿子的一样的痛打。「
「这般厉害?」
「便是这么说了,妾身如何能知晓个真切?」
这老鸨见魏昊愿意听这个,於是趁热打铁,接着道∶「说起这‘社稷神器,,除了礼部、鸿胪寺的相公们说起过。妾身倒是想起来,那,七王,府邸的供奉,也曾聊过两句。」
」「七王「供奉?那不得是高来高去的剑仙?」
「哎呀,那可真是会飞剑杀人的主儿,不简单,厉害得紧。不过再紧,也没有老娘……妾身紧。妾身两条腿盘着缠着,不消片刻,也叫他泄了一气……」
说话间,老鸨媚眼狂抛,魏昊却是全无感觉,而是琢磨起其中的话,然后道∶「那剑仙还知道‘社稷神器,?」
「前头不是说了么得去祭炼」社稷神器,,听那些个供奉说,,七王,家中,有先帝赏赐的甚么宝贝,甚么鼎来着?是太祖皇帝铸造的九只大宝贝中的一个……」
这话一出,魏昊顿时来了精神,「莫不是,七王,也要炼制‘社稷神器,?」
「有旨意在,那自然是要炼制的,於国有益嘛。」
「说的也是……」
魏昊眼睛微微一眯,曝了虾肉,顿时有了计较,准备探一探「七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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