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甫家和魔道大有干系。但世家锦衣玉食,所建立的长生之所自然是往精致美奂这路子上走,而不是魔门那邪门凶恶之景。
入谷后,见松荫竹影,藤萝古柏。一座座器宇轩昂的楼台宫廷落在这片绿意之中。
“寻找地宫,这可不方便啊。”一重重高堂壮丽华美,根本无法从中寻找到地宫的入口。甚至皇甫家地宫到底是以宫殿为入口,还是以古木碧水为入口,姬飞晨都闹不明白。
这时,黑池突然笑了:“既然是地宫重地,必然是一般门人不可靠近之地。你何必自行寻找?只需观察这满山族人的日常行动,看看他们哪处地界不敢去。”
“这倒也是。”於是,姬飞晨开始打量山中皇甫家族人的行动情况。
皇甫家在大鸿帝朝报备有三千族人。但是在这里,少说有一万人,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有练气修行的痕迹。
“世家养兵自重。如今和帝朝联合倒也罢了。待日后大鸿帝朝统一四方,必然对世家下手。”
“你放心,这些世家不蠢。当然不会让帝朝皇族的力量提高到那一步。”黑池看到这些人,对姬飞晨说:“如今这些世家越强越好。毕竟他们强了,到时候玄门攻克就需要付出更多人力。”
这可不是前世古代那种冷兵器战争,这是道法显圣的仙魔盛世。在这个时代,如果玄门欲要覆灭大鸿帝朝。到时候这些世家拿出来的,可不单单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士兵,而是拥有练气修为的道兵。
哪怕是一家拿出五千道兵,根据大鸿帝朝三十三世家来算,也是一个强大的战力。更别说血海那群坑货将法宝改良后,直接送给凡人用。
授人以柄,帮助凡人拥有击杀修士的能力。这是裸要把这次杀劫的规模扩大化。要狠狠打击玄门的势力。
“不过,血海送凡人法宝型的火炮、火枪,绝对不安好心。最终,他们想要怎么收场?”
将这个疑惑压下,姬飞晨慢慢计算皇甫家的地形图,最终将目光放在西方的一座偏殿。
这殿用金砖朱瓦砌造,方方正正占地三百尺。四周环水,有八条白玉拱桥连接外界。
“此地毫无生气,四周根本没有皇甫家的人靠近,应该是其族中禁地。但从玉桥上看,又有不少人行走的脚印足迹。不出意外,应该是地宫入口。每隔一段时间将一批族人送进地宫秘境修炼?”
“按照一般世家的规矩,在初一十五的时候会送一批人去秘境修炼。这规矩还是从咱们元道传出来的。应该没错,就是这里。不过咱们怎么进去?这八桥本身便是一种隔绝空间的道术。除非皇甫家之人打开八桥,不然这座宫殿被锁在内部,根本进不去。”
姬飞晨微微一笑,遥遥呼唤道果,施展最近领悟的一门遁术。
五行大遁,这是姬飞晨用“清泓”之身领悟的秘法。能纵横五行之间,穿梭於两界之中。这是他铭刻在道果之中的第二大神通,哪怕是姬飞晨的身份也能施展。只不过姬飞晨的魔龙之龙对五行把控不如清泓仙体,所以施展起来较为晦涩。而且,为了隐藏底牌,这门神通除却私底下施展外,不能在外人眼前用。
姬飞晨凭空消失,自身融入五行之中,和天地一体化。
下一刻,他出现在偏殿门口。姬飞晨在大门外踱步,感应地下空间,旋即便露出笑意:“果然在这里,地下是空的。不过隐隐透着干坤波动,莫非这里是一处福地秘境?”
他一跺脚,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地砖,潜入下方的地宫。
进来后,看着巨大的甬道,
姬飞晨大失所望:“啧——我还以为他们所谓的地宫,应该会另开一方空间秘境。没想到居然仅仅是地下空间——太废物了。”这个地宫,的的确确是一个地宫。是在山腹之间存在的地下宫殿。
姬飞晨立足的甬道两侧,以夜明珠照亮前路。和朱姆殿所在的帝陵倒有几分类似之处。不过这里并非阴宅的结构,而是一座真真正正的宫廷规制。
“开辟洞天福地那种界外之界,非地仙而不可为。皇甫家何等何能建立福地空间?能拓展这个地宫,有一点阴阳对立的空间秘法痕迹,已经很不容易。”黑池明白,这处地宫利用干坤对应之法,在阴阳两界之间的夹缝中存在。故而能瞒过绝大多数的法术感知。若非姬飞晨精通五行遁术,恐怕也难以察觉。
日后,等皇甫家一日日壮大,可以借助整个家族的力量,利用这片地宫开辟属於自己的福地。但现在嘛……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宫。
走在这里,姬飞晨仿佛感觉到什么。他伸手抚摸墙壁,九云玄晶盘在脑后转动,把地宫从开凿之时的影像映入眼帘。
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苦力,在皇甫家族人的压迫下,赶工建造这座地宫。而为了防止地宫消息外露,那些苦力最终被毒杀於此,扔到他们亲手开辟的一个大池中。
“万骨厉天魔阵?”投过九云玄晶盘演化的场景,一具具屍骸投入大池,最终被煞气一点点融化,形成凶厉之气连通罗山地脉,把地下纯净的元气悉数转化为皇甫家修炼的凶煞之气。
“万骨厉天魔阵?”黑池也是一惊:“这皇甫家传承的,居然是当年千仞城的道统吗?”
千仞城,魔门之中曾经赫赫有名的一个门派。据说是依托在东方魔教的羽翼之下。但是早在上一次仙魔杀劫中就已经被摧毁。连带千仞城城主,一位魔门地仙都被玄门打死。
“应该是这样。”姬飞晨通过九云玄晶盘了解地宫来历后,对皇甫家之人升起杀机。这种血祭魔炼的手法,一贯是他最忌讳的。
“小心,有人来了!”黑池刚一说完,只见姬飞晨化作一阵阴风,飞快落在巡视的一位皇甫族人面前。
嘭——
姬飞晨掐着这个族人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低沉问:“那些童男童女,被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