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道:“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不找你找谁?”
“这倒是奇了,”陈元怪道:“怎么就是我惹出来的?”
五儿道:“我家姑娘多要强的人,被人像个物件一样送来送去,结果对方还不要,她哪能受的了。”
媚娘在旁边侧耳听着,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
怎么回事,有人要把姚映雪送给叔叔?!
那怎么行!
“多新鲜啊,”陈元笑道:“别人送我就要收吗,我一个月才几两银子,哪里养的起这位大小姐。”
“我不管,反正你要和我回去,不把姑娘劝好了,你不准走。”
说完就拉着陈元往春晖楼走。
陈元甩开她的手,说道:“别拉扯,我又没说不去,媚娘,你先回家,我去去就来。”
“不要!”媚娘坚决道:“我也要去!”
说完抱住陈元胳膊不放手。
陈元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带上媚娘,随五儿到了春晖楼。
春晖楼里依旧灯火辉煌,但气氛却很凝重。
姑娘们都站在院子里,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见到陈元,她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元没有理会,径直走进姚映雪的闺房。
房中只有秀儿在伺候着,姚映雪靠着绣枕躺在床上,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带,遮住勒痕,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已经红肿了,显然痛哭了一场。
“姑娘,陈公子来看你了!”
五儿跨进门槛就连忙道。
姚映雪睁开眼睛看看陈元,眼泪又有些止不住的趋势。
“这下你高兴了,什么都被你说准了。”
姚映雪抽泣道。
陈元点了点头,说道:“是挺高兴的,一个总爱强嘴,不识好歹的女人,终於被现实教训到,吃了苦头,怎么能不高兴。”
姚映雪只觉一股气直顶上来,原本轻省些的伤口又痛起来。
“咳咳!”
姚映雪咳嗽起来。
五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对陈元怒目而视:“姑娘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句好话,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
姚映雪赌气道:“五儿,不怪陈公子,确实是我不知好歹。”
陈元走到床边,捏起姚映雪手腕,调动肝脏先天木气,在姚映雪体内循环一周。
姚映雪手腕忽然被他握住,下意识一挣,却没有挣脱,苍白的脸上生起几点红晕。
木气主生发,对疗伤最为神效,只循环一周,姚映雪就感到伤口好了大半,疼痛也立时削减。
姚映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谢公子疗治。”
陈元道:“不是想讽刺你,真相再令人痛苦也是真相,无法更改,早点认清也好早做准备,这是好事。”
姚映雪凄然道:“早作准备?我还能做什么准备呢,连一身都不得自由,别人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不过是个玩偶罢了。”
“陈公子,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明明自己都不能独立,却还自以为了不起。”
陈元摇头道:“我没有看不起你,不能自立的人多了,如果有办法的话,谁不想有尊严的活着呢,都是不得已罢了,不过你之前确实对自己的处境太乐观了些。”
“对那些明明身处绝境,但是故意忽视情况的严重性,企图获得一种虚假乐观的人,我总是不自主地有些讽刺,其实没有恶意,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多些。”
“恨铁不成钢?”
姚映雪奇道:“陈公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