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易了容,换上一身鲜明服饰,又运用看家的缩骨本领,把身高削减了两寸,管保别人再认不出他来。
随即他又佝偻下身子,给步态加上几分摇摆,俨然龙锺老者,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光正亮,时候还早,老骗子穷极无聊,思索片刻,想着自己这个员外身份许久不用,也该是去会会那些久不见的老友了。
想到这里,他启步向城中的风月茶馆走去,这是城中一些老员外们斗鸡走狗,会友遛鸟常去的地方,如今正无聊,到那里耍一耍,会几个朋友也好。
不多时,老骗子到了茶馆,刚进门,掌柜的热络地迎了上来,笑道:“侯员外,你可许久不来了。”
“老咯!”
侯员外叹息道:“身子好一阵坏一阵,这几天不太舒坦,懒得四处走动,这不,身子刚好了些,就来看看你们这些老朋友。”
掌柜道:“这是哪里话,谁还没个三病五灾,依我看,老员外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还能再活两个甲子。”
“承你吉言!”
侯员外笑呵呵道。
“对了,”掌柜道:“员外要请的客人已经到了。”
侯员外奇道:“掌柜的说笑了,谁不知道我老侯最是吝啬,从来只有别人请我,哪有我请客的份。”
掌柜笑道:“我也好奇呢,只是那两位客人对员外的经历如数家珍,只说是员外的好友,由不得我不信。”
侯员外心中感觉不妙,问道:“客人在哪呢?”
“这不就在那吗?”
掌柜指指大堂角落的一张桌子。
侯员外急转头去看,心中巨震,三魂七魄走了一大半。
这不正是那对晦气夫妻!
邪门了!
侯员外头皮一阵发麻,顾不得思考这俩人如何识破他身份,转头就要往外跑,却被陈元赶上来拉住,笑道:“老员外怎么招呼不打就要走?”
侯员外硬着头皮道:“这位小哥你认错人了,我老侯不曾见过你这般人。”
“认错人了?”
陈元凑上来悄声道:“老员外是想说,我只认得侯员外,认得卜卦的老骗子,坐街的老乞丐,却不认得夜间跳梁的大盗吗?”
“求高抬贵手,别继续说了!”
侯员外急忙扯着陈元的衣袖,往角落的桌子旁走去。
“我认栽了,我老侯究竟如何得罪两位,竟然花这么大力气,把我查个底掉?”
陈元道:“你不用多想,我们没有仇怨,也不曾调查你,我们找你,只是想跟你打听些事。”
事实上,只要这老骗子在他身边多待一阵子,说不定他自己就追溯到和真武道场相关的消息,只可惜他追了几条因果线,没找到他想知道的消息,反而发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身份。
侯员外将信将疑道:“两位就只是想知道那塑神像的老王头的事?”
陈元点点头,说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