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再隐瞒。
“毕竟妹夫已经不在平阳县做官了,咱家总不好再像过去那样。”
郑小陆几乎要气笑了,什么叫过去那样,他娘的,他郑小陆算什么官。
只听於小洪又道:“可偏偏那帮村民全不念往日旧情,见有人把爹爹告到官府,於是一窝蜂涌上去,全都把自家与咱们的往日仇怨倒出来,知县大人听后大怒,先是着人把爹爹打了一顿,
随后就关进牢里,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着了呢。”“我本来是不想劳烦妹夫的,只是妹夫刚升任云州府,他们就这么对爹爹,真是不把妹夫放在眼里,我能忍,可不能替妹夫忍啊!”
“所以我就来了。”
去你的吧,我有什么不能忍的,我最不能忍的就是你这个鸟人,要不是看娘子份上,早打折你腿,撕烂你嘴了!
郑小陆心中暗骂,可是又不由得犹豫起来。
这个老丈人他是最清楚的,快七十岁人了,挨一顿打,又关进牢里,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里面了。
这俩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是娘子父兄,难道还真能不救他不成。
郑小陆正在这里糟心,就见家中婆子从后院走过来,高声说道:“老爷,奶奶让我给你说,你现在既然许身公门,一身就非自己所有,职在云州府,人却跑去平阳县,这不成样子,再说了,於家是於家,郑家是郑家,老爷往日里待於家已经够有情面了,犯不着再跑这一趟。”
於小洪见婆子出来传话,还以为桃红是要劝郑小陆救人,哪知道竟是这么一番话,当即怒道:“桃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做人不能忘了根本,他再怎么着,也是你爹,你怎么能眼看他身陷牢里呢,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晚上还睡得着吗!”
郑小陆被他吵得心烦,呵斥道:“别嚷嚷,像什么样子,谁说不救了,你在这老实待着,我这就去衙门告假,等会儿就随你回去!”
於小洪见他被说动,当即转怒为笑,不再争辩,对旁边的婆子说道:“婶子给我备些吃食,我跑了这一怒,一粒米也没沾牙,都快饿死了!”
郑小陆皱着眉头对婆子点点脑袋,转身走出家门,向除妖司告假去了。
等他回来,於小洪也酒足饭饱。
郑小陆进屋给桃红告辞,桃红拉住他的手,担心道:“别逞强,你人到了也就算尽心意了,别给自己招惹麻烦!”
“我省的,你放心。”
郑小陆说罢,转身离开屋子,叫上於小洪,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平阳县。
郑小陆不敢耽搁时间,担心晚一会儿,老丈人就死在牢里了,於是直接骑马到了县衙。
结果刚到县衙外,就见一群人围在外面。
这些人他看着有些眼熟,知道都是於家同村的村民,应该是往日被於家欺负的苦主,他往日也听说过,这两人借着他的名头在村子里为非作歹,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见郑小陆骑马过来,村民们一窝蜂围上来吵闹。
郑小陆心中有愧,也不好出手赶人,只好慢慢拨开人群,往县衙挨过去,结果人涌上来的越多,场面越发乱起来。
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打死人啦!当官的打死人啦!”
郑小陆猛地一怔,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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