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像吃了苍蝇般恶心,看谁都像是内鬼。
他把营中剩下的五个总旗叫到一起,说道:“今晚上巡逻就由白浪负责吧,大家有什么意见?”
五人都没有意见,於是人选就这么定下来。
五人转身走出营帐,高峰狐疑地盯着白浪的背影,心想按照老大的看法,那白浪就是对方安排的人了。
可是真的很奇怪啊,对方怎么知道他要安排白浪?
这…说不通啊!
五个总旗走出营帐,开始点起人马执行日间的例行搜查。
高峰继续坐在帐中,游移不定地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亲兵进来报告说营门外有人求见。
高峰奇怪地走出去,见营门外站着个女人。
高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盈盈下拜道:“回大人,小妇人夫君就在大人手下做事,今日家中公公突发重病,小妇人想接夫君家去一日,望大人恩准。”
高峰心中一惊,立即有些预感。
他不露声色道:“你夫君是谁?”
旁边的亲兵说道:“大人,她夫君就是白浪大人。”
来了!
高峰心中一喜,说道:“父子乃人道大伦,就放他一日假,来人去把五位总旗叫回来。”
很快,五个总旗被叫了回来。
高峰把女人的来意讲明,白浪听说父亲突发重病,立时心急如焚。
四名总旗中一个说道:“老爷子事大,白兄切勿耽搁,立即随嫂夫人回去吧,今晚的巡逻,就由我替白兄。”
此言一出,高峰心中大震,不经意地看过去,见是一名五短身材的精明汉子,名叫王鄂。
找到你了!
高峰心中振奋道。
白浪随着女人回家,剩下的总旗继续搜查,高峰则匆匆赶回暗卫,把方才的事告诉陈元。
陈元笑了笑,问道:“这个刘鄂家世如何?”
高峰道:“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案牍库里有,属下这就去找。”
说着出去找卷宗。
只过了盏茶工夫,高峰把刘鄂的卷宗取回来,陈元扫视一遍,摇头笑道:“咱们暗卫中人,真不该有家室。”
说着把卷宗丢给高峰,说道:“去办吧。”
高峰眼神一凝,恭敬地接过卷宗,退出陈元的官署。
天很快暗下来,承光门外暗卫从自己负责的区域回到营地。
刘鄂给自己的佩刀抆好油,郑重地收回刀鞘。
他眼中有精光闪动。
只要干好今晚这一票,以后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慰。
他只要在巡逻的时候遇到一队事先安排好的官兵,然后假意起些冲突,随后他杀掉几个官兵,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几个官兵而已,凭他的修为,连伤都不会有。
杀了官兵,他就可以“潜逃”了。
顶多潜逃个十来天,到时候张大秋恐怕已经被排斥出探访司的事务,计划成功的话,甚至已经被赶出神京,到时候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回来,有程大人在,没有人会追究。
把事情通盘想过,刘鄂眼神更加坚定起来。
他走出营帐,点好晚上巡逻的暗卫,动身往营外走去。
刚走近营门,刘鄂见高峰正在前面站着。
他心中对高峰很不屑。
不过是个一直在案牍司摆弄卷宗的废物而已,被人扶到这个位置上,终究坐不长久,连他主子也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
心里这么想,他脸上却一副恭敬的神色,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行礼道:“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