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坐的各位哪一位成就法身,咱们还需要受这种屈辱吗,只可惜国朝立基,太祖爷大宴群臣,宴席上,太祖长叹不绝,言道如今虽然扫清海内,可大周的真正大患却未消除,反而比之前任何强敌都要厉害。”
“宴中老臣都是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心腹,听太祖竟有这般忧虑,一个个恨不能一死报君,於是纷纷问道,
究竟是何忧患,竟让太祖如此忧心?”“太祖言道,外敌再强,犹可克制,内乱若起,生死难料。”
“在坐都是跟着朕打天下的大将,个个修为滔天,光法身境界者就有一十三位,若各位将各自功法传下,后辈中尽都修成法身,等朕死后,谁能弹压他们?”
“在坐的各位老臣哪里不明白太祖的意思,於是将各自家传功法,截去法身境界,上交皇室武库,自此以后,二王三公七侯的后代,再无法身诞生,这才是咱们零落至此的根本原因。”
众人纷纷点头。
忠义侯这话实是道出了勳贵们衰落的根源。
这个世界上,修为才是根本,不出法身,终究只是蝼蚁。
哪怕他们掌握军队,面对法身,还不是只能屈服。
只有法身才能抗衡法身。
他们为什么这么畏惧暗卫,说到底,还不是那位大总管?
只要那位大总管出手,他们就算京防十二营全在手里又能如何。
“忠义侯说得对。”
武襄侯凌替道:“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咱们没有高手,就没法和严清抗衡,像现在这般老老实实挨着,或者还能混上几世,若是起了什么心思,抄家之祸,恐怕立即就在眼前啊!”
刘毅冷笑道:“老老实实?你们有谁比威国公还老实,暗卫抄家的时候有手软过吗?”
武襄侯冲疑道:“我听说,威国公府是因为勾结乱党才…”
“呸!”
刘毅猛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你也信?我宁可相信你现在就带人闯进皇宫去杀严清,也不会相信威国公会勾结乱党!”
武襄侯讪讪地一笑,没敢继续说话。
忠义侯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咱们究竟该怎么做呢?”
刘毅咬牙道:“投诚!”
众人疑惑道:“投诚?投诚谁?”
“严清!”
忠义侯疑惑道:“这怎么说法,严清秉政之后,咱们可从没给他添什么乱子,这还不是投诚吗?”
刘毅不屑道:“光不添乱可不够,暗卫为什么受重视,不是因为他不添乱,而是因为他能做事,我最近与张大秋多有接触,眼看着他从寻常的千户,竟然一跃成为指挥使。”
“我常思索为什么这样,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因为他会做事,能做事,敢做事,所以才受重视。”
“他敢做事,而且做的都是那种得罪别人的事,这就使他只能依附暗卫。依附严清而活,所以他才会受重视。”
“咱们以前都太保守了,只想着明哲保身,哪边都不得罪,结果哪边都不待见。”
“要想再次崛起,咱们只有彻底投诚,绝了自家后路,才能拚一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