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2 / 2)

冷冰寒谦和的表像下暗藏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心,这种感觉让叶老感觉到颇有几分惊疑,这就是一种气势上的威压,除了鲜有的几个人之外还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他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小辈里。

冷冰寒也不客套,依言落座,双手抚膝,坐得很是端正。这不是一种故作的表现,而是代表一种尊敬的姿态,也是一种年轻人应有的姿态和朝气。

牛哥很快给冷冰寒奉上茶水,然后轻轻退了出去,还反手将房门关上,他是要给叶老和冷冰寒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

不过冷冰寒知道,别看这间屋子里现在只有自己和叶老两个人,但事实上,隐於暗处的警卫力量,却是不在少数,此时都正警惕地看着自己,倘若自己有些什么不轨的举动,保准在第一时间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叶老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喊来。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啊。”

“老爷子言重了,能得老爷子看重,这是我的荣幸。”冷冰寒微微笑道′然叶老表现地十分平易近人,但这般大人物的威严气势,当真是无所不在,纵算面带微笑,仍然让人心中栗栗。

所幸冷冰寒早已并非吴下阿蒙,重生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现在的生活,都是前世里完全不敢想像的。这些年来他就连最高首长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大人物能够吓得住他?因此总算没有太失态。那笃定淡然的神情,更是在叶老面前增分不少。

“在首都时早就听王老哥他们提起小寒你了,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叶老一双老眼望着冷冰寒,饶有兴致地问道“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少年俊彦,王老哥真有福气啊,哈哈。”

“不敢当不敢当,那是爷爷对小寒的厚爱。”冷冰寒连忙说道,而忆及王老爷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面上露出一丝欢欣地笑意,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微有些红润,忙故作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态。

叶老一直在留意冷冰寒的神情变化,见状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丝触动,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此情深义重,实在难得。

叶老端起茶杯,慢条斯要谋夺丁家的船运公司?”

冷冰寒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要是我说这全是无心碰巧,顺势而为,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相信?”

“无心碰巧?顺势而为?”叶老炯炯有神的双目,微微眯缝了一下,许是这个年轻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冷冰寒会说出一大箩筐大义淩然的话来,为自己辩解加分,不想却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具体点。”叶老对冷冰寒的答案不置可否地说道。

冷冰寒摸了摸鼻头,原本以为以叶老的身份地位,对这样的事不会感兴趣,没想到叶老还真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兴趣,无奈之下,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遍,连黄莺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在冷冰寒看来,自己行得端做得正,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照你这么说来,真是为了那个叫什么黄莺的小明星争风吃醋才惹出来的纷争?”叶老脸上有了几许怒气,眸子中露出一丝不快。或许在他们看来,年轻人有些意气之争很正常,但争风吃醋,就委实显得有些纨絝,不务正业了。

冷冰寒微微一笑,迎头却对上了叶老那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气定神闲道“老爷子要这样认为也无不可,不过我对这个黄莺没有丝毫的企图,只想帮她不受强迫而已。”

“这么说来,是大家受了丁家的蒙蔽?”叶老长眉一扬,讶道,似乎对冷冰寒所说的有些相信,怒意勃发的面色微微有些松弛,思忖半晌后和声又道“那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收场?”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冷冰寒耳中,却不啻於铁锤敲打一般,让他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可很快冷冰寒也就想明白了叶老的意思,丁家将这么大一个资金来源拱手让人,表面上不说,但心底却想必早就把自己和王家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也是冷冰寒当初决定这样做,就已经做好过心理准备。

可叶老关心这件事情,又是意欲何为呢?

不过冷冰寒心底暗自戒备,嘴上却是毫不耽搁,冷静地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爷子,你说要没有这件事情,王丁两家就真能和平共处吗?”

“哦。”叶老轻描淡写的点点头,神色也是很平静,和声道“但斗来斗去,只能是内耗,我们国家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啊。”

“不知道老爷子是否知道,丁家的船运公司,一年要走私多少货物?从汽车到汽油,从民用物资到战略储备,每年价值都不少於百亿元,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冷冰寒依旧是笑意灿烂,不过所说的内容,却是不由令叶老瞳孔蓦地紧缩。

“哦。”叶老莫测高深的一笑,又问道“这些情况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冰寒眉头一扬,忽又话题一转,问道“想必叶老多少也有所耳闻吧?”

“那船运公司到了你的手里,你就保证能够不在被利用来走私吗?”叶老说道,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端倪。

冷冰寒笑了笑,道“要是老爷子知道我的情况,就知道,这些对我而言,实在没有多大必要。”

叶老站起身来来到冷冰寒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在冷冰寒微有些讶然的目光子下,出言勉励道“我老眼不盲,看得出来,以你的性格,断然不会做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丁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罢,又微微有些叹息道“唉,丁老哥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丁老哥了……”身子往太师椅上靠了靠,闭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