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在王帐之上,他也就从贼了,可如今她的想法已与之前不同。
她在经过金月汗国中的一系列事件后,赵王爷的心性手段她已经有了了解,这人是年少不假,性子也轻狂不羁,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被女人的枕边风吹动的存在。
‘我明知献身无用还雌伏於你身下,岂不下贱?至少还是要做些抗争。’
王女殿下在心中戚然一叹。
她与邝义虽无甚情意,可到底是嫁与他为妻了,这是她在巫族中的身份。
身为一国公主的她也不是什么不知廉耻的女人,既然已为人妇,那就不该再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此为知礼知耻,毕竟战后她还是金月汗国的王女以及国之大将的妻子。
“大将军叫妾的名字就好,若是唤得太亲近,岂不轻了您的身份?”
她鼓起勇气地低头说道。
“宛儿何出此言?”
冠王殿下又将头靠在软枕上。
“卿为一国公主不宜妄自菲薄。”
他心里有点儿诧异,这个巫族公主在之前对他一直是逆来顺受,怎么突然矜持了起来?
‘赵贼之名果非虚言,之前对我不假辞色是因为妖庭的长公主吧?这会儿红颜知己不在就对我动起心思来了……’
金月王女望着身前的大恶人,一时间也是红着脸不知说什么才是,早知道还是让他叫“殿下”。
“大将军先起来一下。”
她只好不再继续称呼的话语。
“妾还要替您磨墨呢……”尤宛是不敢将他的头从自己身上推开的,“您这般我没法儿动弹。”
“不会吧?你往前凑不就可以了吗,石砚就在我左手边啊。”
赵大将军没说人话。
“是……”
王女殿下的美眸中流露出了耻辱之色。
她想要再努力挣扎一番可又提不起勇气了……
是这个大恶人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拿她当成砚来磨吧?
“嗯唔……”她将上身向前压去,伸长一双白腻藕臂,小心翼翼地磨墨,“大将军被妾压着也不舒服吧?”
她感受着身前的承托力也是羞愤不已。
“是呢。”
赵错将头抬了起来。
他戏弄人也是讲究循序渐进的。
全夏那种让他想要一直欺负的不在此列。
“你会做饭吗?若是会的话可以去厨房给我烧点吃食,不会的话就算了。”
小公爷在她将墨研磨好后,不紧不慢地提笔落下,他在纸张上书写的同时也与尤宛说着话。
“妾身的厨艺虽不如何,可还是可以烧几个菜的,大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将这几日的膳食交给我吧。”
王女殿下眨了下水润的眸子。
她之前是学过下厨,可是仅限於观摩,并没有亲手烧过菜。
那么,她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呢?自然是因为去厨房就不用受贼人欺辱了。不就是做饭吗,她姑且也是看人做过的。
“如此甚好,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在我回来前准备好午饭。”
冠王殿下点了下头。
他倒是没有怀疑金月公主的话。
这种事情也没有需要说谎的理由嘛。
“是。”尤宛应下后又开始紧张起来了,‘我做的饭菜若是不合他胃口的话……’
小公爷不在乎他在想什么,全心全意地写下几封回信后,他就叫来了秘卫将信快马向京城送去。
这一件事重要的事做完后,他也没有再为难王女殿下,自顾自的带着王铖来到了城中军营的中军大帐。
“刘总兵这是何意?”他一走进帐中就眯起了眼睛,北军总兵刘异正与几名将军在帐中候着,一名披甲小将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这位将军是犯了哪条军规?”
“末将等拜见大将军!”
刘异率先行礼。
“罢了。”
赵错快步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刘总兵在他示意免礼后还是单膝跪地。
赵王爷神色如常地等着他开口说明情况。
“大将军明鉴!”刘异严肃地抬手指着那被绑起来的将领,“此獠之罪断不容恕。”
“罪将徐维江在军中搬弄是非,妄议尊上,按军法动摇军心者当斩。”
“大将军饶命……”
徐姓将领面无血色地叩首。
“刘总兵是北军统领,即有扰乱军纪之人,你可直接按军法处置。”
赵大将军从容不迫地道,他没有细问这个徐姓将官是如何搅弄风雨,不过结合王铖先前与他说的事儿,应是这个将领在为刘异抱打不平,想要将空降来的他逼回京城。
如此来看,刘异将拥护自己的将领直接拉出来正法,可以称得上是对大虞一片丹心。
不过小公爷不会因为他杀个小将就当作无事发生。
“本将军不在定北关的这段时日可有什么大事?”
赵错看着那被绑着的将军被推出帐外后开口问道,他说着又挥了下手,让帐中的北军将领落座。
“大将军外出公干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妖庭大军已是进攻了四次,将士们用命抵御,得以未失一关,不过如此固守也非长久之计。”
刘异不再提军中对冠王殿下怨声载道之事,转而说起了两军交战之事,神色肃然。
他对於赵王爷归来的心情与得知其离去时一般,喜忧参半,其中欣喜更多。
三军不能没有主将,可他对这个大帅又没有信心,如此而已。
“刘总兵是知兵的。”
赵错面露微笑地夸赞了他一句。
“本将军离去日久,若非你统兵对敌,此时的情况想来又不同了。”
刘异绝对可以说是个守土能将,不然也不会被照太后放在北军总兵这个位置,小公爷也是信任他的。
“大将军过誉了。末将以为,如今我朝南北两军俱在固北府,妖庭大军又有积累数月的疲惫,或许已经到了转守为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