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宛先是握紧粉拳的想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又发现这不是以意志力能够做到的事,於是慌不择路的将夫君的信拿到眼前,聚精会神的阅读了起来,想要以此转移注意力,可惜无济於事,她看着信彻底崩溃了。
……
“好啦,不哭了哦,我们现在给邝义将军写信好吗?”
赵错品过果茶后将泣不成声的美贵妇抱在怀中。
他给出了一点儿温柔地抚着王女殿下的背。
而她哭起来后却是抽噎难止。
“大将军何不杀了我?”
金月汗国的大公主将脑袋埋在大恶人的怀中啜泣着道。
她哭得伤心极了,如此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如此失声痛哭,当真是见之恻然。
冠王殿下轻笑,他温和轻慢地拍着怀中美妇的背,不过却没有哄她的意思,说句无情的话,他现在达到目的了。
“殿下不听我的话吗?不许哭了,乖。”
他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呜~”
尤宛哽咽不止。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控诉赵王爷的。
说到底还是她想要给巫族传信才落得如此下场。
“大将军今日罚了妾,望今后莫要加刑,我已知错。”
她抬起了小脑袋,一张还有清泪划落的柔媚容颜显露,赵贼为她抆了下脸蛋儿。
“殿下从今往后若能安分守己,本将军自会疼惜你,若是再有下次……”
大恶人说到这儿又冷哼了一声。
“妾断不敢。”
尤宛不自觉地将他的腰抱紧。
“你肯乖就好了,我们先给邝义将军写信吧,一封家书我还是会为你送的。”
赵大将军笑吟吟地捧起了她的妍丽脸蛋,王女殿下的五官深刻美丽,一双红润丰唇尤为动人。
“大将军宽宏大量,妾不胜感激,无以为报……”
金月公主玉颜染红的与他对视。
她想到了自己方才在侍奉贼人用茶时的事儿。
当时她真是鬼迷心窍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夫君的信,心中竟然有一种扭曲的感受。
“你真想报答本将军,那就每日为我斟上一壶热茶,可好?”
大恶人对她眨了下眼睛。
巫族王女将脸蛋儿别到一边。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做第二次这种事了。
“大将军信使应该要出发了吧?妾还是快将信写出来,莫要让其久等。”
她深吸了一口气地将心情平复。
“宛儿考虑得周到。”
赵错颔首。
他看了眼凌乱的桌面。
冠王殿下垂手拿起了方才用过的茶盏。
“殿下只是泡个茶就手忙脚乱,将茶水弄得到处都是,你还不把本将军的书桌收拾好?”
他冷哼了一声的说道,王女殿下的脸蛋儿顿时涨红一片,她连忙拿出手帕将桌上自己打翻的茶水抆拭干净。
“邝义将军的信都被茶水沾染,墨迹都有点儿散了,殿下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心吗?”
赵错忽然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
“妾知错……”
金月公主忽然情绪低落地垂下头。
丈夫的信上满是对她的关切,为此不惜向赵王爷奴颜婢膝,她如何不感激?
可是她呢?不过是想要将定北关中的一些消息传出去,这种事儿也弄巧成拙,以致受辱,今后回了汗国如何自处……
“殿下不必伤心。”赵大将军见她又要落泪也只好收起了坏心,“邝义将军必不会怪你的哦。”
他凑在怀中的美艳夫人耳边轻声细语。
“你若是一再落泪他才要心碎呢。”
尤宛还是垂眸不语。
她对邝义是无夫妻之情与实,可是如今她对自己身为人妇的身份是认可的,这是她在巫族中的位置!
大战之后,她一定会回到金月汗国,到时候她还是大公主,巫族大将的正妻,她总不能留在赵贼身边吧?
“宛儿不相信我的话吗?你就是将方才之事在信中言明,他想必也不会怪罪於你。”
小公爷不说人话。
“妾不会写那种事儿的!”
她顿时又是目露羞恼地低声说道。
不得不说赵大恶人是会骗人的,王女殿下心中的愧疚有所缓解,好受了些。
归根结底,她认的只是自己以为他人之妻的身份,受的是礼法的约束,为丈夫守节是应尽之义,所以她才对邝义心生惭愧。
“给。”赵王爷为她将纸笔拿来,“这封信我们一起写吧。”
他好似温柔地道。
“不劳大将军费心。”
金月公主红着脸想要从他怀中起身,她不想这人握着自己的手来写这封信,可她此时连反抗也不敢了。
“宛儿先写好了,若是有错漏我再提醒你,你方才是说不太会写我族文字。”
赵错依在她耳边说道,鼻翼耸动,妇人的味道从那深蓝发丝间涌来。
“谢大将军。”
尤宛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认真了起来地在信上落笔。
这一次她当然是不敢再有什么想法了。
“不对。”小公爷忽然从身后将她那握着笔的窍柔玉手握住,“你这个‘见字如面’的‘面’写错了。”
他拿过一张新的纸张,一笔一画地教她写字,王女殿下羞得连耳根也红了。
‘本公主这是写给夫君的信啊!’
金月公主羞怒地轻咬红唇。
“宛儿学会了吗?”
赵错温和地说道。
“啊……嗯。”
尤宛回应的同时别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少年。
大恶人是她见过姿容最为惊艳的男子,那脸庞清峻而不失威仪,从未与男人亲近过的她忽然脸更红了。
冠王殿下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戏弄似的挑了下眉,凑上前在她的白润容颜上啃了一口,惹得她美眸更润,一时无言。
“殿下还是不要勉强了,这信就由我来握着你的手写吧,你若写出一封错字连篇的家书岂不是要闹笑话了吗?”
王女殿下捏紧粉拳好一会儿后一脸羞耻地点头。
“妾身多谢大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