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拿着天下乡绅士子开刀,毫不留情,得罪了无数利益团体,在此时的民间,口碑成了两级分化的状态。
一种是对他的极为崇拜,因为李侠客将宣传部门给搞了出来,几乎每年都要让人在全国进行宣传普及新法规,又找人书写戏曲,在全国各地演出,将当被杀的贪官贪婪嘴脸和贪污的事情大肆宣传,时间一长,老百姓都对如今的官员痛恨无比,觉得李侠客果然是救民於水火,很多人都主动给他立下生祠。
而另一波人则对李侠客简直就是恨之入骨,时时刻刻都想着杀死李侠客,每年针对李侠客的刺杀,都有好多起,这些人大都是世袭贵族,有不少藩王都在后面支持刺杀李侠客的行动,在他们治下,对李侠客大肆污蔑,说他“把持朝纲,进献谗言,蒙蔽圣听,要挟百官”,是一个妥妥的奸臣贼子。
老百姓最容易被糊弄,很多人心中只有单纯的好人与坏人的概念,至於好人到底为什么好,坏人到底为什么坏,他们根本就说不清楚,因此对於李侠客的评价,有的人觉得是圣贤在世,有的人却觉得是妖魔当道,形成了两个极端的看法。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昔日被李侠客放出关外的周淮安,回到中原之后,暗自串联杨宇轩的部下,又与南方一些家族势力进行联合,最后打出了“清君侧,诛侠客”的口号,从关外兴兵,图谋造反,此时已经到了山西境内,直逼大同。
周淮安是杨宇轩的部下,当初曹少钦之所以大张旗鼓的捉拿杨宇轩,担心的就是他跟杨家军汇合来找自己的麻烦。
没想到李侠客横空出世,把周淮安这帮人全都放走了,以至於现在成了祸患。
他这么一反,搞的天下蠢蠢欲动,很多地方都进行相应,就连京城都有了骚动的苗头。
“无妨!”
李侠客见曹少钦有点忧虑,笑着摆了摆手:“坐!让他们来!不打一场,如何能有借口杀人?”
曹少钦惊疑不定的看了李侠客手中的密报,他收到周怀安造反的消息后立即来找李侠客, 却没有想到李侠客已经提前半天就知道了消息,这一下不由得他暗自惊心,短短两三年的时光,李侠客对天下的掌控已经比他还要厉害。
见李侠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曹少钦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何应对?”
李侠客笑道:“我本想在两军阵前将他活活打死,后来一想,还是算了,等过几天有人把他送过来的时候,咱们再做处置。”
曹少钦定定看着李侠客,过了好半天后,方才问出了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李兄,我看你不是耽於享乐之人,也不像是喜欢掌控他人之辈,更不像是杀人魔王。你不近女色,不喜排场,吃穿用度都很寻常,锦衣玉食似乎都达不到,也就是普通士大夫的一般的用度,你做的一切好像都不是为了你自己。”
他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真的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么?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李侠客慨然长叹:“你当我愿意这么做么?事有不巧,我偏偏落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我要是不管不问,日后野人入关,杀我子民,剥我衣冠,奴役我族,羞辱儿孙,等等惨事,恐怕还是难以避免。”
他看向曹少钦,摇头道:“曹兄,你不懂啊!”
李侠客的声音渐渐豪迈起来:“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当今之世,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