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说笑了,我一个江湖漂泊之人,与帝王将相有什么关系?”
见高文洲眼力如此高明,李侠客微微一愣,他不欲拿自己身份说事,当下笑道:“看来高兄对如今江湖门派中人极为厌恶啊,不过据我所知,这天下名门大派中的子弟,下山斩妖除魔做功德的人也不算少,若是把他们都视为妖邪之流,未免有点太过武断了吧。”
高文洲摇头道:“名门大派却未必是名门正派!就像这血河派也是名门大派,魔门更是名门大派,但行事手段之毒辣,连妖魔鬼怪都逊色他们三分!这样的名门大派,有什么功德?”
他不想跟李侠客这个恩公争论,当下转移话题,对李侠客提醒道:“李兄弟,今天你帮助我对付萧景宣,已经成了血河派的死敌,你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血河派的人行事极为阴邪,比魔门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冷酷残忍,令人极为难防。”
他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小的银尺,递给李侠客,道;“这是我们巡捕房的银尺令,你若是遇到危险难以抵挡的时候,可以凭借这把银尺令去各地官府衙门求救,一般情况下,当地巡捕是不会拒绝救援的。”
李侠客接过银尺,只觉得入手冰凉,仔细看去,只见银尺上雕满了奇怪的符文,只有在把柄处刻了一个小小的高字。
他大为好奇,将银尺在手中抛了,笑道:“据我所知,天下捕头共分为九品,其中按照功力高低,能力大小,又有金银铜铁的划分,高兄竟然手持银尺令,看来那一定是极为少见的银牌捕头了!不知高兄官居几品?”
高文洲道:“不满李兄弟,我在朝廷中,按照品级来说,是四品巡捕,总理州府案件,有专擅之权。”
李侠客大为赞叹:“好家伙,你这已经是职位不低的朝廷命官了!有如此品级,还能有勇气舍生忘死的捉拿妖邪,高兄,你这官职确实名副其实,对得起你的品级!”
高文洲摇了摇头,道:“李兄弟,我这次受伤非轻,须得好好疗伤才行,刚才的血莲花下的婴藕,你不该打爆的,那婴藕里面的血气精华,足可以令人一夕之间成为当世高手,却被你生生坏掉了!”
李侠客不以为然:“如果连这等妖邪之物也服用的话,那么我们与刚才的萧景宣又有什么区别?这血莲花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想懂,但我知道,以万千婴孩的血液培养出来的东西,绝不能服用,必须毁掉!”
高文洲道:“事急从权,难道也不行么?”
李侠客摇头道:“事急从权?那只是借口而已,这等邪物,如果你真的服用有效果的话,那么有关此物的贪念便会在你心头一点点的生根芽,然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你便会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自己说服自己,最后慢慢的便会成为一个毫无原则的人。可能不会变成没有底线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纯粹的好人,最起码意志已经被消磨了,锐气也会消失,你的尺子量刑法,量人心,量是非善恶,恐怕也量不准了!”
他对高文洲道:“我听说天下捕头中的铁尺又被称作量天尺,但是从古至今,却从未有一个捕头的法尺能达到这种丈量天地的层次,高兄,我希望你手中的这把尺子,能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量天尺!”
高文洲闻言身子一震,沉吟片刻后,对李侠客躬身行礼:“李兄弟,我小看你了!你功力不如我,但是眼光见识我却不如你!”
李侠客站立不动,受了此人一拜,道:“你既然受伤,那就在这疗伤,你放心,我为你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