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枪穿身之下,将他如同刺蝟一般,定在了半空。周元庆依旧保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在乱枪穿身之下,对轿内之人轻声道:“尊主,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整个长街都安静了下来,四周官兵的呼喝之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被串在大轿半空的周元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众人心中升起,似乎是敬佩,又似乎是震撼,亦或是惊心,就连刺中周元庆躯体的十几名护卫都下意识减少了长枪上的力道。
远处的李侠客长叹了一声,对身边的龙淳道:“元庆这孩子,倒也真算得上是一名忠义之辈。”
龙淳道:“李兄,你忍心让这等忠义之辈身死?”
李侠客双手拢袖,笑道:“若是在我面前,元庆都能被人杀死,未免也太小看我的本领了!”
龙淳心道:“现在周元庆都已经被乱枪穿身了,难道这还能不死?”
他这里还在心里嘀咕,旁边的周山动已经嚎叫起来,拔步前冲:“我的孩儿啊,你死的好惨……”
连云虚伸手将其拉住,喝道:“周兄,不要急,令侄体内有一股李兄的真气,现在虽然乱枪穿身,但只是皮肉之伤,危急不了性命!”
周山动将信将疑,扭头看向连云虚,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李侠客:“李先生,真的是这样么?”
李侠客轻笑道:“你接着看便知道了!”
大轿前被乱枪举在半空的周元庆,开始有鲜血从他身上流出,顺着几杆长枪的枪杆蜿蜒向下,浑身衣衫尽被鲜血染红,凄惨无比。
坐在大轿内的身披龙袍的中年男子脸上怒色一闪,大轿门帘如被风吹,飘荡如迎风旗帜,斜斜的抖动向天。
“安乐侯,你这是在逼朕么?”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迈步走出大轿,看了周元庆一眼, 摆了摆手,吩咐左右护卫:“扔出去!”
几名护卫齐齐呼喝,长枪抖动发力,将周元庆扔了出去,摔在了街道一边的高墙墙壁上,抆着墙壁落在了地下,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龙承海对周元庆正眼也不瞧上一眼,目不旁视的大步向前,双手抱胸,哈哈笑道:“从昨天都知道李先生来汉金城了,有心当天拜访,一则是怕耽误先生休息,二则是朕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子,直到今天方才抽出空来,探望来冲,恕罪恕罪!”
随着他的大步前行,两侧看守火炮的兵丁也扭转了炮口,对准了李侠客一干人等。
“这几门火炮乃是先生传给朕的秘方,如今朕按照先生传的方法铸造调配,果然做了出来,威力当真惊人!”
龙承海扫视左右火炮,意气风发:“有如此神兵利器,便是武道宗师又有何惧?百炮齐发之下,便是神仙佛陀也给打死了,你说是不是李先生,啊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仰天长笑:“可笑南朝旧部,还以为朕不能将他们怎样,他们哪知道我的志向?等我这些火炮推到战场之后,管教他们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到时候谁才是中原正主,不问可知!”
他看向李侠客等人,负手而立,淡淡道:“诸位,你们也见识到了刚才这些大炮的威力了,你们觉的朕说的对不对?”
李侠客叹道:“在我面前,你也就是一坨屎而已,你还要问我对不对?”
他脸上露出嫌弃厌恶之色,对身边的连云虚道:“连兄,今天麻烦你当一回铲屎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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