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语气却十分轻飘飘地说道:“呵,你莫不是以为我纪白兰几十年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搭在你和宏家上了,拿一个杂货铺就把我给打发了,而且还对外人说这都是情深意重的结果,瞧,那个黄脸婆当年一点嫁妆也无,我现在却给了她一整个铺子,多仁义啊?”
宏泰生脸上有些尴尬,不敢去看芩谷的眼睛,结巴地说道:“那个……不是按照我大新国的律法,夫妻和离的话,妻子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吗?我我……”
“是,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是只有两台用破柜子破棉被凑的嫁妆,所以现在你分我一间铺子把我打发了?”
宏泰生那里听不出对方语气的揶揄,愠怒道:“白兰,你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尖酸刻薄,总是咄咄逼人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一个人过活难道一个铺子还不够吗?你一个人争那么多干什么?那些铺子田庄都是要交给孩子们打理的,
你难道就不为孩子想想?你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只想着自己,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呃……怎么不为别人考虑啦?委托者为这个家考虑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在他们眼中都是自私的恶毒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好像是芩谷在跟孩子们争财产似得。
不,关键是委托者是和宏泰生一起奋斗了几十年的夫妻,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现在散伙,数万两家产却只分她几百两?这究竟是谁在自私?
芩谷道:“我们宏家一共有十二家铺子,两个田庄,还有几百亩良田,一百多间房屋的大宅子。我晕过去前匣子里有一万多两银票,几百两金银……这些总共加起来近大概五万两银子……”
“纪白兰,你,你别太过分了……”
芩谷根据委托者记忆,将这个家家底一一摆在明面上,不等她说完,宏泰生便隐隐有暴走之势。
芩谷淡淡瞥了他一眼,“宏泰生,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宏泰生阴沉着脸:“纪白兰,你最好识趣一点,我一直都很敬重你,支持你,知道你是个识大体、拎得清的人,却没想到你伪装的那么好,竟是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太纵容你了,现在你想毁了这个家,我绝不会再依你。”
“除了你,这个家还有上百口人要养活。还有你的儿子孙子都要生活。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你心里还有一点骨肉亲情在,那就在这和离文书上签字画押,那间铺子就归你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不管以后甑氏成了正妻,该给文跃文的两间铺子我也绝不会食言……”
以前宏泰生是很“敬重”委托者,很多事情都听委托者的。那是因为当时条件本来就很差,有时候为了进货囤货什么的,银钱周转不过来,全靠委托者精打细算。
宏泰生正是知道并笃定委托者就是这种持家有道,绝不会乱花一文钱的女人,才会放心把钱交给她管。
看似委托者在管,他心里非常清楚,委托者花的每一文钱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他又怎会不“敬重”不“支持”呢?
若是委托者天天给自己买买买,你看宏泰生还会不会把家给她管着?还会不会“敬重”她?“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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