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却也清楚,礼圣人要是没有十足把握,此时怕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
“证据?当然有证据。”礼圣人目光一桩,落在了朱悟能的身上。
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朱悟能,而是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我这里有一份书信,可以作为证据。”
“这份书信,乃是老酸儒李铭,与朝廷镇诡司大统领智狐的一份书信。”礼圣人摇晃着手中书信。
这份书信当然是他伪造的!
身为圣人,想要伪造一份书信,很难吗?
他要的是李铭死!
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还要死的光明正大!
死的叫礼圣人无话可说!
他礼之大道在人族传播数千年,乃是人族百家魁首,现在有人竟然想要撼动自己的地位,他怎么允许?
一门双圣人就是罪!
伪造书信,确实是会叫自己无暇的心境有破绽诞生,可是那又如何?
现在是大争之世,由不得他不争。
“书信?什么书信?”孟圣人忍不住开口。
“李铭因为困於境界,蹉跎数十年而无望突破,竟然接受大周朝廷的拉拢,大周朝廷以太古典籍《礼记》为诱惑,叫那李铭背弃信仰,投靠了大周朝廷。”礼圣人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淡漠。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绝不是那种人!”孟圣人闻言一把夺过书信,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自己的弟子,自己还不了解吗?
就自己弟子那脾气秉性,叫他投靠大周王室,可能吗?
“不可能!绝无可能!”孟圣人连连摇头。
“你是在质疑这份书信的真伪?”礼圣人不徐不疾,笑眯眯的道:“还是说,你在质疑我造假?伪造了这份文书?”
“这文书来历不明,当然要质疑。难道仅仅只是凭借一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书,就要给我练气士一脉未来的顶梁定罪?”一旁的张角开口。
张角当然不是打抱不平,充做老好人,而是太平道与孟圣人一脉之间的关系复杂难明。
他也不想趟浑水,但孟圣人一脉崛起,符合太平道的利益。
事实上太平道与浩然一脉的关系确实是暧昧不清。
之前礼圣人一脉被大周朝廷祭祀,敕封为国礼,太平道为了遏制礼圣人一脉,可没少扶持孟圣人一脉。
太平道席卷天下,当然不会做慈善,为人做嫁衣。作为天下第一教派,可没少在天下布局,到处做搅屎棍。
包括扶持一些千年‘老二’去牵制那些排行第一的龙头。
恶心人的事情,太平道可没少干。
尤其是太平道要组建人间道国,和礼圣人的‘礼国’有些类似,双方若有若无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太平道避免被礼圣人摘了桃子,暗中可没少针对。
一旁张角看到孟圣人被逼到墙角,一双眼睛里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现在能怎么办?
只能强行出头,站出来打擂台。
“荒谬,就仅仅只是凭借一份书信书信,就要定人死罪?”张角在旁边接过话。
对於这书信中的内容,他是嗤之以鼻。
看到张角出头,礼圣人嘴角翘起,整个人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看的张角有些发毛。
很好!
好得很!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将朱悟能的书信拿出来,而是伪造了一份书信,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真以为他是瞎子?
太平道这些年做的龌龊事,不断给自己添堵,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不好计较。
他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对付太平道,防止太平道阻止自己逼宫孟圣人。
“孟圣人与太平道关系似乎暧昧不清,想要针对孟圣人,还要先将对方太平道这个盟友拖下水,叫太平道自顾不暇。”
这些年太平道为了压制修炼界的各大势力,可没少搞小动作,扶持孟圣人和自己作对,想要利用孟圣人牵制儒家,真当他没有察觉不成?
他现在只想对付孟圣人,一统儒门,然后再横扫其余诸子百家,此时可不是与太平道撕破脸皮的时候。
但太平道现在自己主动跳出来,他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礼圣人攥着书信,心中万千念头闪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颜渠。
他也不是软柿子,一直隐忍至今,终於可以发难了。
“别急。着什么急啊!”礼圣人扭过头,一双眼睛看向张角,笑容叫张角又些毛骨悚然。
他之所以不拿出第一封信,就是寻思如果太平道不跳出来,自己也不必节外生枝,毕竟现在太平道势大,不好对付。
但现在张角不知死活的自己站出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图穷匕见!
“道友,此事还要劳烦你作证。”礼圣人将目光看向朱悟能。
朱悟能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礼圣人。他现在遭受劫数,化作太古天蓬,虽然半步长生,但一身实力确是大打折扣。
现在当然是越低调越好,并不想引人耳目。
而且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古董,此时看着礼圣人的动作,他又岂能不知道礼圣人的打算?这一遭浑水,他是绝不想趟进去的。
但礼圣人即然开口当面点出,朱悟能却也不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可不想掺合进礼圣人或者孟圣人一脉的争斗。
好端端的管他什么事?
坐在一旁吃瓜不香吗?
瓜不好吃,还是没事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