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浩然一脉就是灭亡在师兄手中的?”老儒生一双眼睛盯着颜渠,声音中充满了煞气。
“浩然一脉识人不明,崔渔那等英才天骄,都被尔等排挤出大梁城,流浪天涯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归,你浩然一脉安能不灭?若崔渔继续留在浩然一脉,只怕情况再恶劣,浩然一脉也会有道统火种留下,而不是所有精锐尽丧。此乃天灭浩然一脉,我不过是遵循天意罢了!”颜渠声音中满是嘲讽。
‘哢嚓~’
似乎是玉碎的清脆声响,老儒生面色一变,嘴角忽然有一丝丝鲜血流出。
颜渠的话犹如一把刀子,直接刺入了老儒生内心深处,刺中了老儒生最大的痛。
要是崔渔当初没有被赵彩伦联合十大长老排挤出去,浩然一脉有崔渔坐镇,又岂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部?
颜渠说天数,确实是戳中了老儒生的肺管,叫老儒生的道心又撕开了一道缝隙。
“休要呈口舌之力,你我今日在道行上见真章。”老儒生冷冷一笑,下一刻背后有一轮明月升起,向着颜渠碾压了过去。
问心论道,这明月是老儒生的道果,他竟然直接用道果压人,而不是辨别经义。
面对着老儒生的明月,颜渠背后一朵青色莲花混沌之气缭绕,然而还不等莲花盛开,明月就已经碾压而下,下一刻莲花直接崩灭,而颜渠体内传来一声脆响,文宫直接崩裂碎掉,整个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儒家修士的一身本事全都寄托在文宫上,一旦文宫破碎,道行和前途算是废了。
“掌教师兄!”
一群礼圣一脉门人纷纷面色悲怆的扑过来,将地上的颜渠拖拽回去,声音中充满了道不尽的愤怒。
“何人与我论道?”然而老儒生却不管不顾,站在那里风轻云淡的道。
伴随着颜渠被废掉,他发现冥冥中自家的道心竟然恢复了一点点,那心中阴霾和魔气被荡开了一丝丝。
“我来会你。”
礼圣一脉的一位白敕长老快步走出来,一双眼睛怒视老儒生,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身为浩然一脉绝顶高手,竟然如此不守规矩,对我等低境界的修士出手,简直是不讲道义,难道就不怕自己的良心崩碎了吗?”
“废话忒多,休要罗嗦,论道吧。”老儒生面无表情:“尔等灭我浩然一脉道统时,讲什么道义了?”
明月碾压而下,那长老怒目圆瞪,体内一方印玺飞出。
圆月晃晃高悬於九天之上,印玺犹如一块顽石,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罢了。
‘哢嚓~’
那长老不过挡了三个呼吸,就被圆月碾压,文宫直接崩裂,口喷鲜血晕厥过去,千年修为一朝丧尽。
“文若长老!!!”
众位弟子看着道心崩碎的老者,俱都是面色悲愤,连忙扑过来抢救。
“谁来?”老儒生面无表情。
“我来!”又有一位入敕长老站出来,脸上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一腔热血的愤慨:“浩然一脉伪善也!技不如人,却如此下作。孟圣人是个伪君子,你们也全都是真小人。人生之难,唯有一死罢了!大不了人头落地,你又能奈我何?你不守规矩,日后必定会遭受报应。”
那长老背后异象浮现,却是一颗铁血丹心。
“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就遭报应了。”老儒生面无表情,明月之光犹如大海,铁血丹心刹那间被碾碎成为齑粉。
那长老被破了文宫,竟然没有晕倒,只是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呵呵,我会看着你遭报应的。”
老儒生面无表情,看向礼圣一脉人群:“下一位。”
“贼子,你究竟要作甚,难道要将我礼圣一脉彻底废掉不成?”一位长老气的身躯颤抖,怒视着老儒生。
“那就废掉。”老儒生面无表情的道了句。
那长老闻言气急败坏,下一刻背后一棵大树冲霄而起,然而不等异象完全展露,就已经被明月碾压碎掉。
很显然,老儒生等不及了。
他就是要趁着礼圣人不在,将礼圣一脉连根拔起。
“李铭,这里是我大齐国,你莫要太过分。”
就在此时山下马蹄声响,公子重耳骑着异兽,率领三千大军赶了过来,看着浩然一脉惨状,怒视着老儒生。
“哦?”老儒生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淡漠:“区区蝼蚁,错非你是大齐国王储,老夫弹指间便可将你灭杀,岂容你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
老儒生淡淡的看了重耳一眼,目光扫过礼圣一脉众位弟子:“下一位。”
“我陈旭前来领教浩然一脉高招!”一老叟大步流星而来,眼神中有激愤、有怒火,唯独没有半分畏惧。
“蝼蚁而已。”老儒生不屑一笑。
下一刻陈旭文宫崩碎,再无半分生机。
“我刘维前来领教高招!”又有一不过灾劫境界的青年,此时大步流星,直接冲到老儒生面前:“老匹夫,你日后必然遭受报应。”
老儒生面无表情,下一刻刘维文宫崩碎。
“好!好!好!好一个浩然一脉圣人,真真是不讲规矩。在下礼圣一脉王威,请圣人赐我文宫破碎!”又有长老大步流星的走出。
老儒生面无表情,一道道人影从身前走过,只听得一阵阵破碎声响,就见一位位长老慷慨前来破碎道心。
从最开始的敕级高手,到后来的灾境,乃至於才刚刚入神通境界的新人,此时全部都慷慨而来,毫无畏惧之色。
不过一日时间,七百八十四颗文心尽数破碎在鹿鸣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