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字体上彩光缭绕,有道韵流转,就算是崔渔也看不透那道韵后的文字。
一旁二游见此,凑上前来道:“据说昔年祖师降临真武山,在真武山开辟道场后,於摩崖石刻上参悟天书,可谁知天书竟然莫名其妙的丢失,祖师破口大骂那盗贼,不小心口中吐出真言,竟然刻印在了山石上。每日晌午时分,那道韵会衰落下去,叫我等弟子门人有机会看清真言的真迹,有机会看到其中的神通法则。”
崔渔闻言诧异:“原来如此,不过咱们祖师已经功参造化,谁能在他的手中盗取了无上天书?既然是无上天书,祖师定会小心翼翼的看护好,又怎么会丢失呢?”
崔渔心中有些忧虑,貌似真武山丢失了第九卷梦中证道大法天书的事情,似乎是真的。
如果真武山没有梦中证道大法第九卷,自己来真武山作甚?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
似乎是看出了崔渔的疑惑,一旁的二游道:“世上诡异无数,莫名的神通无数,谁又能有机会防备得住所有神通手段?就算是祖师也难以周全。”
崔渔闻言心中恍然,二游拍了拍崔渔的肩膀:“走吧,咱们去寻找住宿的地方,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了。”
正说着话,忽然远处两道人影走来,看得崔渔一愣,因为其中的一道人影崔渔颇为熟悉,正是昔年在大梁城内逃走的范增。
也正是因为范增,他和刘邦、崔灿灿起了冲突。
范增身后领着的是之前在山下耀武扬威的刘秀,此时范增背负双手,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刘秀师弟,你看这思过崖,可是我真武山大大的好地方,是所有杂役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大大的美差,要不是你被崔沉师伯看中,我是绝不会带你来的。须知这地方服役,获得这个差事,没有万两黄金怕是休想。不过崔沉师伯既然看重你,咱们日后就是一家人,当然要把最好的差事留给你,至於说钱不钱的,对咱们来说也并不重要,只要你日后能好生辅佐崔灿灿师兄……”
说到这里刘邦脚步顿住,一双眼睛瞳孔紧缩,如临大敌一样盯着对面的崔渔。
“师兄,怎么了?”刘秀跟在范增身后,见到范增的姿态,眼神中露出一抹诧异。
自家这位范增师兄在真武山的地位可不低,得了崔灿灿和刘邦师兄看中,身份地位超脱於众位弟子,甚至於众位长老也不敢贸然得罪。
“看到了一个死对头!”范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当年他差点被崔渔的共工真身拍死,对於崔渔可是忌惮到了极点,对於崔渔的仇恨也是到了极点。若能有机会将崔渔给弄死,范增决不介意直接出手将崔渔斩杀的。
“哟,这不是那个小蚂蚱吗?你怎么躲到真武山来了?”崔渔此时也看到了范增,目光中露出一抹诧异。
听闻崔渔语气不善,二游诧异的看了范增一眼,然后对着崔渔道:“你们认识?”
“这小子昔年在山下的时候和我作对,差点被我一巴掌拍死。”崔渔笑眯眯的道。
既然来真武山,他就做好了和崔灿灿刘邦碰面的准备。他当然可以利用造物术隐姓埋名的拜入真武山,可他要是隐姓埋名又怎么知道昔日之事?就算他对於昔日的真相不介意,也并不想知道,但是为了崔鲤和崔闾也必须要探查清楚。
修行大道到了最后的关卡,如果不能探查清楚,到时候心魔降临必定成道失败。
崔渔自持修为,并未真的将真武山放在眼里,真武山的老祖他都见识过,如何会将真武山放在眼睛中?
范增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又看向二游,接着没有理会崔渔,而是来到了二游身边,对着二游稽首一礼:“见过二游师兄。崔灿灿师兄吩咐,叫此人来思过崖执役,小弟带他前来认认门路。”
“嗯?”二游闻言眉头一皱:“你来晚了,此地已经被宇文老祖指定给了崔渔师弟,你带着他换个地方吧。”
崔灿灿的名号,他还是十分忌惮的,并不想和崔灿灿为敌,只是此事涉及到自家的师傅吩咐,他也不敢让步。
范增闻言一愣,抬起头看了崔渔一眼,然后又看向二游:“师兄莫要逗我,此事乃是崔灿灿师兄亲自开口指派,您还需要三思而行,难道想要和崔灿灿师兄为敌不成?”
二游听闻对方拿崔灿灿压自己,不由得眉头皱的更深了:“你不用拿崔灿灿压我,此事乃是宇文豪杰老祖亲自过问,你要是不服尽管去找宇文豪杰老祖对质。”
听闻这话,范增腰板逐渐挺拔,一双眼睛目光咄咄逼人的盯着二游:“宇文豪杰老祖乃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过问这等琐事?你莫要拿老祖压我,真当我是白痴不成?这小子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这般维护他?你可知道这小子昔年闯下何等祸事?你要是执意包庇他,下次来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而是刘邦师兄和崔灿灿师兄。”
二游闻言面色难看:“你这厮是什么身份,也敢和我这般说话?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他虽然不想和崔灿灿作对,但是区区一个范增又不是崔灿灿本人,也敢挑衅自己的威严?简直是搞笑呢!
“你莫非执意要和崔灿灿师兄作对?”范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二游。
“滚下山去,否则你就去镇守锁妖塔吧。”二游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范增闻言瞳孔一缩,不敢再顶撞二游,而是一双眼睛落在了崔渔的身上:“真是个好运道的小子,才来到真武山,就抱上了执事的大腿,你还真是会借势钻营。不过真武山乃是咱们的地盘,你既然来到了真武山,那咱们可就用尽手段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了。”
说完话范增看了二游一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一旁的刘秀紧随范增身后,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刘秀才压低嗓子道:“师兄,您和那崔渔有仇?”
“深仇大恨!不死不休!”范增咬着牙齿,袖子里双拳紧握,眼神中满是冰冷:“不过他既然来到了真武山,凭借咱们的手段,有的是办法玩死他。”
范增对於崔渔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昔年大梁城论道之时,从那时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了数年时间,崔渔还能有什么长进?
所以并未将崔渔放在眼中。
那家伙唯一值得叫人忌惮的也不过是血脉之力罢了,可这里是真武山,一旦转修练气士法门,想要有所成就就要将血脉之力废掉,到时候有的是办法炮制他。
刘秀闻言面带喜色,但是却不动声色道:“想要对付那小子,怕是不容易。”
范增闻言面色诧异的看着刘秀:“怎么说?”
“之前在山下考核的时候,宇文豪杰老祖亲自下山,将他带入了山中。”刘秀一双眼睛看向范增。
他其实想要隐瞒这段经历,免得范增被宇文豪杰吓退,但是想到万一日后事发,只怕是自己讨不到好处,未免有些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