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她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玻璃碗里。清脆的声响引了他来,「回来了?」她将手中精美的礼盒递给他,他掂了掂,笑道:「曲奇饼。可以给多多当点心。」
洗好澡出来,她先去儿子的卧房。多多趴在床上早已睡熟,只在肚子上搭了条毛巾被,露出藕段似的胳膊小腿。她坐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俯身吻了吻他的脸。
他正在房中等她。
「晚上还热闹?」
「气氛很好。」她坐在贵妃榻上拔弄着湿发,「新人很登对。」
他慢慢走近,最后挨着她坐下,「感慨?」像是试探,却又带着几分醋味。毕竟是她曾经在乎过的男人,他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从披散的发丝间隙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忍了又忍,终是压下心头酸意涩味,用干发巾替她搓揉湿发。窸窸窣窣间,她眼角掠过窗台边的倒影,几乎是黏在了一起。这已是他们惯常的相处模式,似是老夫老妻般默契,但也仅止於此。
湿发半干,她还未开口赶他走,他已先一步示弱地将头靠在她肩上,长长的呼吸间带一股隐秘的暧昧。离婚五年,他一直看她脸色,恪守着界线不敢踰越。也不知今天哪里来的胆子,又或是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他的唇隔着半干的发熨在她颈间,缓缓地往上探去。时隔多年,他依旧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精准地下手。他舔她耳后的细嫩皮肤,手滑进宽大的罩衫,一路游曳而上。宽厚的手掌拢住那团如脂的柔滑,轻轻捻弄起来。
她已经不是十多岁的无知少女,也过了二十多岁易冲动的年纪。只是多年闭锁心防,对情爱滋味早已经淡忘。但感官反应却仍是忠诚,彷佛蛰伏沉睡已久的兽,被他熟练的手法唤醒,蠢蠢欲动。
他含着她的唇,舌尖在唇上来回划弄,似是在无声询问,又似在试探。他探进一分,她便退让一分。终於,他倾身将她压倒在榻上,唇分开一些,只鼻尖相抵。他黝沉的双目直直看着她的,「可以吗?」
男人真是特别卑鄙的生物,通常在这种情况下他问「可以不可以」的时候,他已经在做了。像是现在,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真丝戳弄滑动,感觉到些许的湿意便从旁探入寸许,轻颤抖振起来。
她抻了抻脖子,将身体拉伸以缓解那骇人酥颤。他不再小心翼翼,一手托着她的脖颈迫她仰头奉上口唇,另一手则捞起她的腰。他的动作是那么急切,连扯下那湿透的真丝布料也嫌费事,只是拔到一边后近乎粗鲁地俯身挺入。
男人虽然早过不惑之年,但身材保养得极好没有半点走样,连精力也如三十多岁时那般充沛。或许是压抑太久,也或许是太过渴切。他在完全进入的时候紧闭双眼,眉头蹙起。她在他眉宇间找到一丝痛苦,分辨不清那是因为什么。
感官迅速战胜了理智,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只剩满满的慾望。他低头吻她,长长久久地霸占她的呼吸,在几乎抽干她肺内空气的时候才不舍地松开来。双手滑到她腰侧,拇指掐在她胯骨上的凹陷处,他开始猛烈地进出。
她太久没有做,虽然润滑得充分但仍觉得身下胀痛。他饱实的欲物在紧密的瓣缝间抽 拔搅弄,花样百出。有腻滑的液体被带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扑黏声。腿根被撞击得泛红,身体也似涂上了一层脂油般滑腻。
他再次俯身吻她。或许是过了那波汹涌的情潮,他身下动作却不再激烈,开始缓慢地抽耸。真丝面料已经被彻底浸透,此时紧紧地绷住束勒着瓣唇处的细嫩皮肤。肌肉群绷得紧,内里便开始无意识地绞弄。他低低呻吟一声,再按捺不住地弓起身体开始猛烈抽耸挺动。她发出细细的吟哦,难耐地辗转起来,鬂边半干的发又湿黏在了一起,交错出魅惑的纹路。
他皱紧眉头深深地呼吸,卯足气力送出沉重一击,将自己最热情的一部分深深楔送进她的身体,停止不动。双手沿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往上滑动,最后捧住她的脸。两双被慾望所染的眼眸对望,一种奇异的情愫涌动而起。
彷佛时光交错一般,他们在彼此眼中都变回了初识的那副模样。顽固、任性、不可一世。温暖、干净、风度翩翩。
他闭上眼,将濡湿的额头抵住她的,颤颤地呼吸。他太过贪心,直到此时仍在奢望这是一场经年的长梦,此刻正缓缓醒来。
而她却是抚着他的脸,迷离的目光在他面上游移着。有些东西正以极缓慢的速度在她脑中拼凑,渐渐成形。
激情渐褪去时他仍不愿意放开她,他贪心地想延长这样的时光,哪怕多上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她今天异常地配合,柔顺地在他怀中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