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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看车窗的地方,仿佛永远只能这样看着锺汀若的侧影,低声往下说:“从我初见她开始,就对她一见锺情了……那时汀若还是阑深的未婚妻,对好友的未婚妻起了心思,让我愧对这份兄弟情。”

这也是为什么,程殊明知道锺汀若心里从始至终爱的是谢阑深,还能无限包容她。

在这段感情里,他将自己看成了偷盗的贼。

“后来被阑深看穿了心思,是他主动为我牵线,搭上了锺家这门亲事。”程殊不想姜奈误会,趁着机会跟她坦白一些事,以及透露些谢阑深的情况:“弟妹,阑深没有将你视为玩物,你别看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在谢家他的话就是规矩。那都是他经历了常人承受不了的一些事,换来的。”

姜奈对谢家的事一概不知,也不知是不是谢阑深有意不让她接触。

她指尖掐进手心,闭住呼吸问:“他都经历了什么?”

程殊没有多说,只是透露几点:“在谢家,阑深原本有很多兄弟,都死了……只剩下谢临一个。”

死了。

这个词,让姜奈的心脏猛地收紧,疼到后背冒汗。

程殊对谢家隐秘的事不方便说太多,话里也极为隐晦:“当初阑深上位成为家主,是谢家内斗最严重的那年,无论是哪家媒体报社都不敢登报谢家的新闻,否则恐怕会连续几个月,头版新闻都会是……自从谢老爷子病逝不到一个月,谢家又接连出意外了。”

可以想象,谢阑深身处於的环境,是充满了危险和杀机的。

“谢家的男人命都很硬,除了把自己折腾死外,旁人是伤不了的。”程殊见姜奈脸色苍白,体贴的加了这句。

姜奈知道他是有意安抚,唇瓣扯了扯弧度。

程殊话已尽此,说这些是为了让她知道,谢阑深比谁都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这些做兄弟的,也是真心希望他身边能有个贴心温暖的女人,低声对姜奈说:“我先走一步,对了……阑深现在应该早就停药了,你要愿意的话,最好是能给他生个孩子。”

程殊这话没别的意思,谁不想谢阑深有妻有子呢,就当他是自私一回,用谢阑深的旧伤,去哄骗姜奈心软。

姜奈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许是一下子脑袋接收太多东西,让她需要缓缓。

脚上的高跟鞋,就跟没什么力气,随便走到街头的长椅坐下,任由细雨飘浮在头发间。

她将程殊的话,一句句的反覆翻出来解读。

心里很清楚,会这样透露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多半是怕她因为锺汀若的事情,影响到了与谢阑深的感情。

姜奈发凉的指尖揉了揉眉心,唇角的微笑里加了一丝疼意。

没有人知道当她被困於深渊最深的泥泞里时,是谢阑深的出现,是他朝她每一次伸出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