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为何,很快姜奈便听到他十分体贴的说:“姜小姐现在不吃,过会恐怕是没有心情。”
“……”
在头顶暖金色光晕之下,裴赐细嚼慢咽的用餐,速度不快,用足够的耐心坐在这里耗费时间。
等快二十分锺后,一碗蘑菇奶油浓汤渐渐被解决掉,姜奈低垂下眼眸,用纸巾轻轻抆拭唇角时,坐在对面的裴赐也放下刀叉,在没有任何铺垫之下,跟她聊起过往:“姜小姐和谢阑深认识有五年了吧?”
姜奈抬起头看他,心想是五年零七个月了。
裴赐长指叠好餐纸巾,同时问她:“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会被谢阑深选中?”
选中这个词,用的似乎意味很深。
姜奈脸蛋表情很淡,许久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裴赐没有先解答这个,不紧不慢地往下说:“在谢家这样权欲相争的地方,很容易诞生极端的精神犯罪者。谢阑深在接管家族那几年,他的偏执人格障碍连加重药物也快控制不住,即便他装作是一个正常人,想拥有正常人的情感,可是每日的精神压力却半分减轻不了。”
在谢阑深生命里的光快熄灭之前,谁也想不到,他会因缘巧合下看到一段姜奈参加舞蹈比赛的视频。
而这段陌生女孩的跳舞视频,却意外让他精神能得到某种轻松感,近半年里,每当夜深人静失眠时,都是姜奈的身影陪伴着他。
逐渐的,谢阑深就有了收集姜奈跳舞比赛视频的特殊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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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姜奈的父亲没有公司破产,没有无家可归的话。
她这辈子都不知道,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跳舞的身影治愈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人。
身为旁观者,谢阑深最后还是对她支离破碎的世界伸出援手。
给她别墅安身,赞助她继续学跳舞。
唯独,没有提过任何要她报恩的话。
裴赐把这件事透露给姜奈,未了,暗有所指道:“谢阑深沉迷於你这副身体是真,但是谈爱情的话,又是另一回事,有时候女人总是看不清真相,把男人施舍的那点情感当成爱来珍惜。”
姜奈乌黑眼眸没有情绪晃动看着他,瞬间有股凉意从背部的脊椎骨爬上来,坐姿近乎是僵冷的状态。
“锺汀若与谢阑深年少就相识,又有百年婚约在身,他都可以眼也不眨送给自己兄弟。”裴赐还提起了锺家,顿了片刻,温和的语气逐渐认真问姜奈:“你是哪来的错觉,认为谢阑深会跟你谈爱?”
“姜小姐,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
餐厅里,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一阵窒息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