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夕(1 / 2)

从高盛离职后,谢阑夕有一段时间没有找新的工作,她待在谢家里,整日跟两个侄子培养感情,抽空还去学了摄影的业余爱好,原因无它,纯粹是想记录下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成长日常。

她小红帽那个微博荒废了很久都没更新,弄了个小号马甲,偶尔会分享下自己的琐碎生活。

两个小家伙都是没出过镜的,哥哥说过,暂时不想让双胞胎被外界媒体知道。

就这么休息了大半年,谢阑夕心情也从上一段恋情里走出来,她没有特意打听林间书的现状,偶尔有一次从两人相熟的国外朋友口中听说,林家父母给他介绍了个专业学医的相亲对象,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了。

至於裴赐,与他似乎又恢复了甲乙丙丁时相处模式,时常会聊天,却没有必要见面。

谢阑夕觉得这样挺好的,退回朋友阶段相处,不谈男女之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她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会很自然的去请教他,而裴赐更是细无钜细的帮她解答,一来二往的,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

在过完春节,谢阑夕找了份新工作,从事董事长的秘书之一,平时整理下文件,做做翻译而已。还算很轻松,除了不能按时下班外,别的都能很好适应。

她在公司待了快四个月,有一次陪董事长去参加某个高档酒会时,无意间遇见了一次裴赐。

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水晶灯格外耀眼,而裴赐一身正式的深蓝色西装站在商务人士中间,单手抄着裤袋,很是气定神闲的跟旁边的精英西装男交流着,他是越发融入这个羣体了,靠着这些年的自身拼搏,俨然变成了一名成功人士。

谢阑夕没有上前打招呼,端着香槟走到了无人的角落,直到酒会快要结束,她被董事长叫过去,跟人打招呼间,裴赐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站在她的身侧不远处。

董事长看到他,便客道几句。

之后,又引荐谢阑夕。

她脸蛋调整着完美的微笑,假装不识,规规矩矩地跟裴赐打招呼:“裴总,你好。”

裴赐的手从裤袋伸出来,与她相握:“谢小姐,幸会。”

几乎是一碰就离开,谢阑夕低眸看着自己的裙摆,待了片刻,便和董事长离开了。

之后她就没有再偶遇过裴赐,因爲在公司又做了两个月,谢阑夕离职了,她开始归划新的生活,拿着生日时哥哥送给她的珍藏版摄像机,开始漫无目的的旅游,遇到美景就拍摄下来,裁剪成短视频发到网上。

起先,谢阑夕只是给旅游时找点事做,逐渐的粉丝多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非专业的旅游博主。

她偶尔会出镜,打卡一些网红餐厅和景点,却从不接广告,看她视频的粉丝都觉得很享受,有些追着打赏的话,谢阑夕也会全部捐出去做慈善。

时间久了,她便成爲了飞机场的常客,在忙碌的奔波中,总能碰到些熟悉的人。

遇见邢心宜的那天,是早上七点多,谢阑夕有点感冒,又正值冬季,穿着白色羽绒服正病怏怏的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一边捂着热水瓶暖手心,一边眯着眼看登机时间。

在犯困时,突然听见孩童的哭闹声,起了提神作用。

谢阑夕拿下帽子,擡起头去看,发现邢心宜就坐在她对面,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精致,只是抱着个小孩显得格格不入,很快,有个长相普通,身形偏瘦的男人拿着奶瓶过来,从两人的相处可以看出亲密的关系。

邢心宜似乎是被哭声惹得很烦,将孩子丢给男人哄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坐下,想图个清静。

她终於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看热闹的谢阑夕,精致妆容的表情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又是极爲复杂。

没有什么比偶遇情敌,会让她感到生不如死了。

谢阑夕低垂眼眸,等保温杯的热水凉了些后,将药盒拿出两粒,先服用,忙着自己的事。

直到邢心宜长时间盯着她,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谢夕,到头来我们都输了。”

谢阑夕去看她,表情很平静。

没有以前针锋相对时的杀气,也没有假客道,就如同看陌生人。

邢心宜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年前结婚了,嫁的是读书时大几届的学长,他处处不如裴赐,长得很普通又矮,但是他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谢阑夕视线,看了下走到另一边去哄着孩子玩的男人。

从外形上看,确实是与邢心宜这样的大美人不相配。

邢心宜却彷佛认命了,备胎无数,挑了许久,终於选了个家境很好的。

她在网上看过谢阑夕的旅游视频,意图寻找裴赐的蛛丝马迹,发现根本没有。

所以邢心宜觉得彼此都输了,谁也没有得到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心。

或许这次机场偶遇,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面,邢心宜对谢阑夕说起:“读书时,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羡慕你。”

谢阑夕也没料到哪天,她竟然能跟邢心宜心情平和的坐下来谈话:“你羡慕我?”

邢心宜眼神很复杂,将藏在心底最隐秘的秘密说出来:“是啊,羡慕你有好的家世,喜欢一个人从来不用看他的出身和能力。你从来没有金钱的渴望,物质上都是享受最好的……谢夕,我要有你这样的家世,当初在学校时,也不会瞻前顾后拒绝裴赐的追求,说白了,我是被现实打败了爱情。”

谢阑夕只问她:“掺杂现实利益的爱情,还是最纯粹的吗?”

邢心宜:“无论是我还是你,付出了什么样的感情,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

谁也没有得到裴赐,这点让她心底好受很多,也不计较谢阑夕如何看轻自己,继续轻声说:“得不到最想要的男人啊,这世间所有男人都没什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