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沈如婉撒着娇说:“你看嘛!你看他这副样子?”
中年人却并不理会她,仍然凝视着“麦小云”说:“麦少侠,请你原谅,我这个二侄女,自小就被我们老的几个宠坏了。”
他解嘲般地笑了一笑,接着说:“你们中间之事,我也是最近才由婉儿口中获悉了一点,为了如娴,就请麦少侠勉为其难的走一趟沈家庄吧!”
“麦小云”还是感到一片惘然:“前辈尊姓?”
“你听,二叔,他还在装佯……”
中年人右手一指,阻住了沈如婉未竟的言语,他毫不介意地说:“沈逸峰,沈家庄中排行第二。”
“麦小云”心头暗暗一动,眼中神光猛然一闪,“沈家庄”,这位中年人乃是沈家庄的二庄主!
“前辈,我们以前见过?”
“没有,不过麦少侠的英名我是耳闻了。”
“麦小云”听了不由苦笑一声:“前辈,那烦请你再将事情说得详尽一些好嘛?”
“二叔……”
沈如婉变颜变色,她实在是受不下去了。
沈逸峰又抬手阻止了沈如婉的话声,他眉头微蹙,心中不由泛起阵阵疑云。
他把事情分成了两个可能,一、看对方的神态,听对方的话音,决不像是伪扮假装,若果真是伪装出来,那麦小云的城府就太深沉可怕了。二、莫非是如婉认错了人?
但是,如婉曾经告诉他说,她们姐妹与麦小云交往过一段日子,有这么一段相处的日子,如婉怎么可能会认错了人。
果真如此,那这两个人必定是生长得一模一样。
为了救人,就算有错,也就叫它错下去吧!
“麦少侠,正如婉儿刚才所说,如娴在家病得厉害,无论如何,还请麦少侠跟我们走一趟沈家庄。”
“麦小云”摇头了,他明知这件事有所错误,但有口莫辩,事情乃是一个面貌与他相同、姓名也是相同的人所引起、所造成,而却要自己去顶替,去收拾。
不过有人染恙,急找“自己”,虽然自己不是那个“自己”,好奇心起,何妨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在错中救人一命。
“好吧!”
“哼!”
沈如婉轻蔑地哼了一声,傲然地收起了宝剑,掠进桃林,牵出了两匹马来,然后纵身一跃,率先走了。
她的坐骑叫“乌锥”,乌锥通体枣黑,神骏异常,配着沈如婉一身黑衣,远远看去,人马难分。
沈逸峰那一匹马乃“枣骝”,也是千中选一,也是人马一色!
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却仍是懒洋洋的模样,人门却又何尝不是如此?好些人还正钻在被窝之中昏昏欲睡呢。
“春眠不觉晓……”或者是“春天不是读书天……”
不一定呢!事情有些反常,这几天道上往来的行人,较往常频繁了许多,不过,大半皆是佩刀带剑的人物,当然他们也是其中的三个。
沈如婉有点困惑了,她放慢了马蹄,隔着那个“麦小云”,高声的询问沈逸峰:
“二叔,是哪一家的镖局子接到了重镖?放出了忒多趟子手来踩盘?还是觊觎那票重镖的三山五岳的英雄在探风、在觅线?”
沈逸峰微微一笑:“该是‘安南’贡品这几日将要到达宁波。”
“安南贡品?我怎么不知道?沈家庄内有人前去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