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沈如娴感到迷惑:“难道羊皮也是一件宝贝?”
麦无名眸子中神光一闪,他说:“你怎不说这块羊皮乃是抆拭玉如意所用?”
沈如娴浅浅的笑了一笑:“我原也是有些迷惘,但听你说它是经过密藏,那就想到必有其因了。”
“是的,那块羊皮的确也是一件宝贝。”麦无名说:“翡翠如意虽然稀世奇珍,但羊皮更是武林朋友梦寐以求的东西!”
沈如娴聪明绝伦,她一点就透。
“武功秘籍!”
“正是。正是武功秘籍,一份原文的武功秘借。”
“这是你来宁波的目的?”沈如娴美日一瞟:“盛传安南贡品中的那柄玉如意也是翡翠所雕,也是内藏一份武学秘籍……”
“我要找的玉如意乃是中原之物,应该不致於会流落在化外异邦。”麦无名冲疑的、审视的说着。
“那你到宁波是……”
“只是适逢其会而巳。”
“哦!”沈如娴明了了:“木箱打开了之后呢?”
“渔民们均靠捞鱼所得维持他们一家的温饱,那个渔民当然也是一样,玉如意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画饼,犹如拱壁,一点兴趣也没有,家父就折价把它买了少来,那个渔民也就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去了。”
沈如娴说:“麦前辈他识得梵文?”
“不识。”
“那他老人家怎么知道羊皮上所记载的文字是武功秘籍?”
“娴姑娘的心思真是缜密、仔细啊!”麦无名微微一笑,他带着赞许的口气,射着钦羡的目光,继续说:“羊皮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令人看不住的文字,看不懂的文字应该是外文。至於武学抄本嘛,乃是其中还绘有不少武术的架式人像,而中原武学,多半来自天竺,是以它该是属於梵文无误,属於武功秘籍必然也是无误。”
沈如娴的粉面不由红了一红,但她并不理会,红润之色一显也就褪了,只是舒畅的吁出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后来呢?”
她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后来?那里的后来?”
麦无名反问得实在可笑,但这不能怪他,他是在拖延时间,借故回忆和接续他母亲几次告诉他的话语。
沈如娴也不以为意:“我是说伯父大人购进了那柄玉如意之后的情形。”
他们之间果然是更近了,更亲密了,沈如婉已经将“麦前辈”改称为“伯父大人”了。
“太湖浩瀚,烟波万里,经常有水贼强人出没其间,是以周围的几个村庄,都分别组有乡团,他们轮流出动,保卫桑梓,因此,渔人们也都尚武若渴,武功秘籍当然也引起了很多人觊觎……”
“你说呀!”沈如娴催促了。
麦无名停歇了一下,又继续说:“第四日傍晚,有两个彪形大汉,逼着捞获玉如意的那个渔人前来,硬欲讨回那已经卖断的东西。”
麦无名又停下来了,沈如娴正在听得意兴正浓,在这紧要关头,哪里容得他这般延宕,当然急追了。
“怎么?不会没有下文了吧?”
“邻近渔入,彼此虽不全部认识,但多少总会有些面熟,家父却并不认识那两个人汉,而且,观颜察色,看出事情绝非出自那邻村渔人的本意,是以就给拒绝了。”
麦无名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他一脸黯然,轻叹连连。
沈如娴显然感到不安,她哪里还敢再问?麦无名却又说话了。
“就这样,祸起萧墙,当天夜里,即有为数不少的人破门而入,强抢豪夺,家母怀着十月身孕,由后门潜逃而出,从此之后,玉如意失了踪,家父也就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