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二十年前的—个凄迷冬夜里,他老人家在莫干山麓的一座破山神庙中,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丐妇身旁抱走了我,他当时原是心生恻隐,免我冻毙、免我饥饿,事后从我身上的布包、颈中之锁片发觉那个不是丐妇而是难妇时,再赶回去已是人去庙空,杳如黄鹤,家师一直守到过了年,依然不见家母的踪影,这才怏怏地返回了他的居处。”
孤云大师感慨地说:“令师如何称呼?”
“家师名讳上枯下木。”
孤云大师双目神光再现,他不禁轻笑出声了。
“枯木?呵呵……枯木,难怪江湖中两个麦小云俱是人中之龙。”
“前辈……”
麦小云心中是喜忧参半。忧,当然是为身世似谜;喜嘛!有人褒奖,哪有不喜的道理?尤其他是一个年轻人。
“老衲‘孤云’,是另一个麦小云的师伯,你年轻不知道,想令师必定不会陌生。”
麦小云听了陡地—震,他不禁又行了一个礼。
“晚辈知道。武林中虽只传着‘南北二僧’,但家师却告诉过晚辈,南北二僧之外,尚有一位圣僧,只足那位圣憎恬淡,避世,是以不为人知,他就是‘孤云’。晚辈有幸,能在这里见着了圣僧之面。”
“令师抬举了。”孤云大师说:“你请坐,我们坐着再谈。”
“谢圣僧。”
麦小云就在下方坐了下来,清心随之奉上了香茗。
麦小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圣僧,你说麦无名的名字也叫麦小云?”
“是的,他也叫麦小云,只因为你成名在他之前,他就无名了。”
麦小云一听顿时震动了,这是好现象,这是好兆头,他终於找对了地方,摸准了门路……
“那圣僧能否让晚辈见见麦……”
他脸现迫切的面色,心中怀着希冀的神情。
“你是说麦文岳?”
“麦文岳”的名字麦小云是头一次听到,但对方既然是这么说,那麦文岳必定就是麦无名的尊翁,或许也是自己的父亲!
“哦!是的。”
“麦文岳离开这里也有二十年了。”
又是一盆冷水,麦小云心中第二个希望几乎又要破灭了。
孤云大师见在眼内,思在心中,他似乎有些不忍。
“你不要气馁,也不必失意。麦文岳虽然是不知去向,但老衲却可以告诉你另一个地方。”
麦小云迫不及待地说:“什么地方?”
孤云大师却卖起关子来了说:“你有师傅?”
“星的。”
“麦无名也有师傅呢!”
麦小云懂了,他说:“圣僧的意思是叫晚辈去找麦无名的师傅?”
“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