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跟人家差得很多,十招不到,心中感到震动了,手臂感到忙乱了,脚步也感到凌落了……
这不是江宏茂无能,这不是江宏茂力绌,而是对方的招式太急、太快、太过牟利,他根本递不上手去、用不出力来,只有招架,只有闪躲,只有倒退……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闲人越来越多了,吕天成一见,威风立即显了出来。
“张三,赶他们出去,把大门给关了起来!”
“是。”
张三是“狐狸”,张三是“锄头”,狐狸是仗着虎威,锄头也可以管管畚箕,他也在吼了。
“李七,你们都瞎了眼睛呀!把人轰出去,关上门!”
“是。”
李七那几个人赶了过去,也正想要讨回一些本钱,但瞧热闹的人们都很识相,都很知趣,他们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他们也看见人家已经发了火,不由一个一个自动的朝外面溜了出来。
“啪”的一声,又有人在踉跄了,当然是江宏茂。
江宏茂的右肩垂下了,江宏茂的汗珠直冒了,因为麦无名给了惩诫、给了教训,也给了报复,他卸下了对方的肩臼!
一阵闪动,谢贯基一把扶住了江宏茂,吕天成再次窜了上去?又是一场猴儿戏上场。
江宏茂的舌头打了结,喉咙梗了痰,他无话可说,他也不敢说话,只有眦着眼睛龇着牙,射着怨毒的眼光,含着忿愤的脸色,他突大叫了一声,眼泪不自主的顺着腮流了下来,是吕天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掌拍上了他的肩臼。
余曼芬的兴趣全在场子中的打斗,全在麦无名的形影,她的师兄只不过是她的师兄,她的表亲也只是她的表亲,恋人!谁说的?还不一定哩!
程计生审慎的又从“忠义厅”中走了出来,这次,他讶异了,也吃惊了,他已经推翻了先前的想法,但仍猜不透长远镖局哪来身手这么高的镖师?
惊异的岂止是程计生一个人?场子中所有的人都在惊异着,包括卢长远他们,只是卢长远他们惊异中掺与着欢欣、喜悦。
历史即将重演了,谢贯基也立时窜子上去,反正大门已经给关上了,无人看见,何妨就来一个二打一!
卢长远见了也想动,但是,他站立的地点距场子比较远,一时来不及接手,等他发觉到麦无名毫不在乎的时候,也就索兴改为掠阵了,因为,这里是虎穴,四周虎子虎孙还多着呢!
吕天成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谢贯基的艺此似乎还比不上吕天成,因此,只不过多拖了一顿饭的工夫。
有人在淌汗,有人在喘气,淌汗的汗流满面,喘气的气,喘如牛!
不止是讶异了,也不止是吃惊了,这简直是震动、震撼呢!
程计生不由改变了态度,放软了声音说:“这位小兄弟,你贵姓大名呀!”
可是,麦无名如今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必须要打下一个下马威来,对方才不致再次讨价还价。
“我的姓名无关紧要,你只要把镖银如数支出来就没事了。”
已经是没有了面子,反正也造成了事实,程计生顿时狠下了心肠,他准备群殴了,任你三头六臂,任你天神下降,蓝采和也敌不过众多的虾兵蟹将,何况你只不过是一个年轻、文弱的少年人!压死你!
有道是“八仙过海,备显神通。”八仙为上母娘娘祝寿而飘渡东海,蓝采和竟然会被海中妖怪捉了去,幸亏其他的七仙合力才救出了他,真没面子!
“大伙儿,一起上!”
满场飞,到处滚,卢长远臂伤未癒,他只能接下了“青龙殿”香主江宏茂,祝政强却拦住张三一群喽罗帮丁。
程计生灌饱了真气,运足了功力,蓄心的、刻意的朝麦无名攻了过去,他满心欲把这个可怖的、可悸的年轻人撂在这里。
余曼芬还是依然故我,她非但不参加这场惊天动地的殴斗,竟然连身子都没有移动一下,程计生他们空有不满之心,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乃是总舵主的掌珠、千金。
不过,偷偷的说句良心话,就算余曼芬卷进去了,也是胜不了这场战争。
不是吗?如今换上了吕天成,吕天成的胳膊已经被人家给卸落了。
谢贯基也太不狠心了,莫非掌理刑堂的人心肠都是这个样子?怎么一回事呢?
说起来也没什么,他只是非薄自己、糟蹋自己,硬将自己的胸脯直朝对方手掌迎、手掌印,这焉能怪得了人家?
程计生心跳了,程计生脸青了,他躲、躲、躲……
程计生紧张了,程计生恐惧了,他退、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