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
“尚有一个叫吕天成的,他恣睢暴戾,任所欲为,‘阳寿’业已届满,因其功力甚深,属下自衡力有不逮,正拟上奏‘地府’,请酌派‘殿王’前来,拘提‘归位’。”
“可是执掌外三堂的那一个?”
“不错,就是他。”
“如此不必再呈‘地府’了,今夜三更,我即时将人提来,你准备解送好了。”
“有劳特使。”
“杜老客气了,这乃我份内之事,又何劳之有。”麦无名接着说:“请问杜老,永嘉地区可有什么名寺大院?”
“有,有。”杜衡说:“西郊有‘白马寺’,北边‘馆头’附近有‘华宗寺’,再过去‘雁荡山’、‘括苍山’,有更多的古刹庙院。”
“多谢杜老。”麦无名说:“我落脚在‘四喜’客栈,有事知会我一声也就是了。”
麦无名起身要走,杜衡速即站了起来。
“特使不多坐一会?”
“不了。”
杜衡立即打开了房门,恭恭敬敬地送麦无名出了城隍庙的大门。
时间也真会与人作对,有时候,希望它能停留着不走,最好永远是这个时刻,在欢庆宴会的日子,和恋人倾谈的时分。
但是,它却飞快的过去了,而且还比平常快得多,有时候,赶着它快些的走,它就是像老牛,就是像蜒蚰,一步一脚、一伸一缩的拖拖拉拉、延延宕宕的不肯走,舍不得走。
麦无名在“四喜”客栈的食堂内用过了晚餐,他泡上一杯茶,就这么的等了。
看看人来客往,听着猜拳行令,他心中感到好不无聊、好不厌烦……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时分,人声寂了,食客稀了,他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因此也起身走出客栈的大门。
麦无名有银子寄存在柜台上面,吃的,住的,到时候可以一起算,所以就不必再招呼茶房。
踱过了大街,走到了江畔,码头旁如今已经是冷冷清清的听不到声音,只有江风习习,只有渔火点点……
渐渐的,万里船帮永闽总舵的舵地到了,其大门却是紧紧的关闭着,一没有守望,二没有警卫,当然,又有谁会到此地来自荨麻烦呢?
万里船帮威望赫赫,声势浩大,江湖上耀眼,武林中侧目,敢找他们晦气的人恐怕只打两个麦小云以及不为人知的地狱门了。
一朵白云飘下下来,一只白鹤掠了过来,只在围墙上略—驻足,霎时就已经停留在“忠义厅”的屋瓦上了。
“忠义厅”内灯光闪烁,有几个人正在厅里面高淡阔沦,男子汉的话题,江湖人的习性,他们谈的不外乎哪一家酒楼的餐肴美味可口,哪一家青楼的姑娘温柔貌美……
“咯咯咯……笃笃笃……”
屋瓦上面的云一定是雨云,屋瓦上面的鹤必须是笨鹤,它滴滴嗒嗒的下起雨来,它行行走走的踱起步来。
时在深夜,哪里有听不见的?声在头顶,怎么会闻不到的?“忠义厅”内的人当然全部发觉了。
“李七,这是什么声音?”
“谁知道?”
“是在下雨?”
“怎么会?你没看见星斗满天?”
“莫非是野猫?”
李七摇摇头说:“不会。野猫走路通常是不带声音的,除非它们是在打架,但打架必定和着嘶吼之声的。”
“那是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