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石镜涛见好话说尽、手段用罄,对方仍旧犹如茅坑石头,冥顽不化,又臭又硬,不由就沉下了面孔说:“沈逸尘,既然你不知道进退、执迷不悟,那就要休怪我用强使硬了。”
沈逸尘昂然的说:“那是阁下越礼犯份,强人之所难,沈某兄弟在无法应命之下,也只有勉力接着了。”
沈氏四雄如今已经有所依倚,因此个个豪气凌云,他们只是暗中感到惭愧,暗中感到庆幸,若不是麦无名有着先见之明,未雨绸缪,那事情就会艰险、就会枣手,石镜涛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正如沈大爷所说:“可以勉力的接着。”
但是,对方“福寿堂”中几个供奉,那摩不一等三个魔头怪物却令沈氏兄弟寒气直冒、心胆难舒,不然的话,在卵石相形之下,在强弱悬殊之中,说不定就会忍着气、就会吞着声,就会一如石镜涛所说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五蟹——上!”
石镜涛的形态有气势,石镜祷的声浪含威严,他的确是领袖将帅之格,他的确有御人驾众之能,只是,心术不正,恣雎暴戾,因此,充其量也不过似楚霸王、陈友谅之属了……
石家五蟹闻声即动,他们踏上几步,然后铿锵连声,—式的拨出了五支宝剑,并行的指向沈氏兄弟的面门。
沈大爷也沉下了声音说:“老三、老四两个下去,注意看对方阵图之学,防范着他们五剑连环!”
沈老三和沈老四也缓步的迈下了石阶,也审慎的抽出了长剑,二人相距五尺,脚下却站了一个不丁不八。
五蟹之首“病蟹”孟永昌衡此量彼,口中沉喝出声了。
“四面楚歌。”
五蟹他们脚步移动,先成雁翅,继化圆环,慢慢的、慢慢的开始转动了起来。
果然是阵图之学,果然是五剑连环!
沈氏兄弟宝剑斜举,身形背对,却是不言不动,来一个相应不理!
石家五蟹个别的身手也是相当不弱,自从被石镜涛网罗入石家庄之后,加以编制,教以阵式,因此威力益见凌厉,气势更是磅礴,对方若非杰出高手,还轻易不愿展露联手!
他们由徐而疾,他们由大而小,形成波浪朝向危岩轻拍,形成车轮,绕着轴心旋转,那沈逸川和沈逸裕!
沈氏兄弟成名多年,岂会不知利害?二人微微眯起眼睛,二人轻轻摇晃着宝剑,不受所惑,不为所侵,安祥得果如危岩兀然,沉稳得像干轴屹立。
阵图之学,采的乃足以小蚀大,以弱攻强,群策群力的使对手穷於应付局面。
阵图之学,图的乃是交替间隙,此起彼落,个别轮番的让自己喘息援手机会。
阵图之学,目的乃是在惑对方之心、在眩对方之眼,使之恍惚,叫生错觉,而先后的、而汇集的一举奏效竟功!
是以阵图之学,乃系采短补长,以柔制刚,叫虎如落平阳之境,使龙有困沙滩之苦,犬狂、虾跃、羊皋、鱼扬!
“八荒朝元!”
“病蟹”孟永昌见扰乱不了对方的心神,他就改变了方式,易四面为八荒,化车轮成圆盘,层层的波涛,顿时铸成了钢板一片!
霎时间,万剑汇集,齐朝中原,沈逸川兄弟不得不动了,不得不挡了,二人左臂一划,宝剑猛摇,也运上了沈家绝学“鹰翱鹤翔”!
“鹰翱鹤翔”招式奇特,沈逸川的身形犹如苍鹰攫食,沈逸裕的体态一若灰鸿展爪,穿出了钢板,拨乱了图盘。
“九转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