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棒喝,冷水浇头,沈如婉果然惊觉到了。不错,麦小云和麦无名似乎皆有隐衷,他们本人都不拟说明,自己又岂要越俎代庖,多事生非?但是,话已出口,犹如春风,又怎能自圆其说呢?正在疑虑之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们乃是你石家庄的人。”
“是我们石家庄里的人?”石素心不由怔了—怔,她疑云层层的说:“婉妹,请你明说,他们究竟是谁?”
沈如娴莞尔了,她吐出了—口气,赞许的朝她二妹颔着首。
“他是廖不一,他是潘松秋,还有龚天佑!”
“是他们?”石素心冲疑的说:“这又是怎么说?”
沈如婉清一清喉咙说:“这件事的确有点古怪,当时,我二叔也曾经问过麦小云他们,怎么会认识那上—二辈的人物?可是对方二人言语支吾,神态异常,我们也只好给闷在心里了。”
她停歇了一下略略的整理着思维,然后又继续说:“摩不—他们和徐至瑜他们却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并且,三叔又在暗中告诉过我,说廖不—他们在那天—见到徐至瑜他们,立即抱拳躬身,状至恭敬,口中还说什么殿主圣安呀!菩萨金安啦等等,然后才掉头而去。其他的人没有一个了解他们是在说什么?当然。除了他们双方自己,或许还有麦小云兄弟。”
沈如婉竟然滔滔洋洋的说了—大堆。她就这么的将张保元和沈无行二人给掩盖了过去、隐没下去。
沈氏兄弟、父女叔侄直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徐至瑜三人来自何处?去向哪里?以及叫什么庄院、何种组织?不过,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却全都了然,不管对方的住处是庄院抑或是组织,城隍庙中的张保元和沈无行一定就是那个庄院或组织的外围人士!
以沈家庄的声誉,以沈氏四雄的为人,对方既然碍难不说,他们也就不便探究,当然更是不敢有所泄漏。
石素心沉默了、思维了,“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他们都曾详述过当天的情况,与沈如腕如今所说的也是大同小异,她不由将沉思改作明言了。
“这么说起来廖叔爷和潘叔爷他们与徐至瑜几人有着很深,很密切的关系喽?”
“应该是的。”
“那龚叔爷呢?”
“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四大金刚’曾经提起,听廖叔爷那天所说的口气显示、恐怕不会再回石家庄去了,而事实的确也是如此,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过。”
“这……”沈如婉瞠目结舌了。她将美目睁得圆圆的,她把樱口张得大大的,果然,人家若是不回去,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沈如娴立即接口了,她解去了她二妹的困难说:“还不一定呵!说不定谬不一为避嫌疑、为躲锋头,等风浪平了,等对方走了,他们就回去。或说廖不一曾经答应过对方什么?嗣后不再回石家庄去了。但龚天佑必然会回去的,因为他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石素心轻吐出一口气说:“那徐至瑜他们为什么要带走小妹的父兄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如悯赧然的笑笑说:“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呢?”
“不过我能保证,你父兄绝对不会受到伤害,放然更不必遑论有危生命了。”沈如娴毅然果决的说着。
“是吗?”
“当然,他们如要伤害令尊,那天当场就可以下手,又何必迂回着多费周章呢?”沈如娴委婉的,耐心的解释着、研判着。
“是吗?”石素心依旧是忧心忡忡,她无意识的又问了一句。
“是的。”沈如娴语气肯定的说:“凭对方往昔的声誉,再凭麦小云和麦无名二人所说的话,我绝对的信得过他们,不管是任何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