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单人独行,有的三二成群,显得耀眼,显得特出,也显得太不寻常!
“大哥,你注意到没有?”
麦小云听了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话之后,心头略略一动,立即就意会出他二弟所说的是什么了。他说:“注意到了。”
“昨天好像有三批。”
麦小云又微一思索,说:“不错。”
“今天也过去了二拨。”
“不,今天只能算是一拨。”麦小云十分肯定的给更正了过来。
麦无名怔了一怔说:“怎么说?”
他们往常对事情大致都有相同的看法和想法,今日里却彼此感到有异了。
麦小云反问说:“第一拨是两个,对吗?”他们开始解释着,其实应该说是分析。
“对!”
“你所说的那第二拨只有一个,也对吗?”
“也对。”
“这二拨人的距离,彼此相隔约莫一丈,可也对?”
“不错,也对。”麦无名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决然,因为他是在刻意的注意着。
“你可发觉第二拨的那一个人脚下正在急赶着,而脸上若有所示?”
麦无名沉吟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就可想而知,他们乃是一拨共同,只是后而的那一个人因故落了后,急着想追上前面的同伴罢了!”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不尽然,这二拨人若是一伙,怎不见后面那个出声招呼?又怎不见前面二人回首探望,或者稍予等候?以此看来,他们各自为此,不属共同。至於后而那拨脚下加急,脸上所示,乃是觉得独行孤单,彼此何妨结伴同行。”
麦无名执着不同的看法倒驳了回去。
麦小云笑了,因为他二弟说的也是没错,不无道理。若要决定谁是谁非,唯一的办法,就是回转身去,追问二起之人,才会有正确明示的答案,但有这个必要么?何如让它成为一个悬案吧!
麦小云兄弟俩相争论的究竟是些什么人呢?一不是贩夫走卒,二不是行旅客商,他们乃是头上不留头发、项间挂着念珠、身披袈裟、脚踏芒鞋的出家人!
当然,如今他们为了“谦让”,与世无争,是以脑袋上都有遮阳斗笠,不然,不是两相照射、两相耀炫了么?
距离前方不很远的地方,又有三个黑点侈动着而来了。麦小云略一凝视,遂顺着他二弟的意思说:“那么第三拨的人即将到来了!”
“也可能是第二拨。”麦无名露出笑脸,也淡然的说。
是人,应该不会有错,凡是在官道上行走的当然是人。虽然也有牲畜,牲畜也得须人策动。但说那二个黑点乃是和尚,恐怕谁都难以相信,因为,距离隔得那么遥远,一般人就算极尽了目力,最多只能分清四肢,看出是个人形,若贸然的说这是和尚,未免有些欺人之谈了。
麦小云兄弟或许只是随意的说说,反正说错了也并不犯法。可是,他们却一搭一档,说得毅然决然,像是十分自信,也十分肯定,真正岂有此理!
忽然,麦无名心头灵光一闪,说:“大哥,你何不将银锁片给亮出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对!”麦小云说:“我们不认识父亲,而父亲也不一定会认出我们。但这块银锁片乃是他老人家刻意打造、购置的东四,见了必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