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稷不由看向在血泊中挣扎的陆清野。

他想，是不后悔的！

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在意这么一个人修或者魂修的？

或许是一开始，自己濒临死亡之际，陆清野带着光闯入了他的世界。或许是在契约后，无数个日夜平凡简单的相处，少女脸上带着笑，会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问他喜不喜欢。或许是，流浪了无数年的他，终於也听到有人问他，想要什么，担心他的安危……

太多了！一点一滴，笑到看不见，大到他自己心脏不受控制！

九稷忍着剧痛，一点点向陆清野靠近。

早已经失去柔软蓬松的毛发，黏巴在一起。

若是往日，他定是嫌弃自己的。

巨大的虎头轻轻的搭在陆清野的腿上。

九稷用自己庞大的身躯，试图给陆清野挡住一二雷劫。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洞府内。

“嗯！”

陆清野意识有些混沌，雷劫让她仿佛被撕裂又重组了无数次。

意识随之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从上方传来。

陆清野像是意识到什么，颤颤巍巍的掀开眼皮。

奄奄一息的九稷把她牢牢护在怀里，任由雷劫落在他的身上，把他平常爱惜的不得了的毛发弄得一片血肉模糊。

“九……九稷……”

眼泪从眼角落下，天威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把她牢牢的压着。

没一次挣扎，都带着生不如死的疼痛。

然，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陆清野依旧没有放弃。

但生机一点点减少，神魂一点点溃散的感觉，太过清晰。

此刻看到不惜以死相护的九稷，陆清野眼中落下血泪。

她想用最后一点力量，解除二人之间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