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笔节省的钱,和秘药花费相比,微弱得像是九牛一毛。
“缺钱!”
方斗都不敢想象,后续犬灵的祭炼,
需要多少金山银山填进去。 难怪江湖上的术士,一个不务正业,到处捞钱,修行就是‘穷病’啊!
好消息是,买铁锅、菜刀和柴刀,不需要官府批准。
相比秘药,三样铁器加起来,也才几千钱,远没有最初的肉痛。
买完铁器后,方斗估算着,手上还有些铜钱盈余,带在身上也累赘。
他干脆找了家香烛店铺,买了些蜡烛香火,以及果品糕点,用来供奉庙里的石像。
说起来,方斗栖身的寺庙,从法理来说,主人不是郭三,而是这座石像。
当世释门、道家,建造的寺庙道观,名义上都是供奉神佛,出家人只是仆人。
如此模样,就好比房东不出面,租客自动成了主人。
但是,日常供奉,关系到心诚,不可怠慢。
……
农田伸出,坐落一间破草屋,周围数百米内,没有第二家存在。
这就是乡野间的常态,不像后世的中心村,家家户户挨着,鸡犬之声相闻。
这个年头,全靠脚力,有时候要走上七八里地才能到自家农田。
因此,村落的聚集,分散在大片农田中,邻居间起码间隔数千米。
草屋升起一股炊烟,却静悄悄,连鸡叫声都没有。
下马盗站在窗口,透过破旧的窗纸,望着外面的场景。
这家农户的主人,一个中年农夫,呆呆站在墙角边上,在家脚下,是倒在血泊的看家犬,还有一堆鸡毛。
他的老婆,一个粗手大脚的农妇,表情木然,端着煮熟的肥鸡,旁边热气腾腾的米饭,是把家里的种子粮煮熟了。
“该吃饭了!”
下马盗也饿了,他鸠占鹊巢,占了这家农户的房屋,就是为了躲藏捕快的追杀。
县衙中的捕快,很是有几个硬手,追得他四处逃窜。
下马盗大吃大喝,脚下很快落满一堆鸡骨头。
“自杀吧!”
下马盗一声下令,农夫走到举起锄头、妇人拿起菜刀,朝自己额头、脖子猛地下手。
血腥气弥漫整个屋子。
“下马盗,好狠辣的心肠!”
下马盗汗毛竖起,他明明没发现有人靠近,这声音的主人从何而来。
转过身,他见到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把她当成农夫的老母亲。
“老太太,你是这家的老婆婆!”
下马盗狞笑着,突然大喝一声,“慢走!”
这是他的独门法术‘丧魂喝’,凡夫俗子被一喝,胆魄丧尽,化作木偶般任其摆布。
这家农户就是中了招,被他以喝水为借口,骗进屋内,一声丧魂喝迷了心志。
农夫和农妇,杀了自家下蛋的母鸡、煮了来年的种子粮,让下马盗饱餐一顿,随后更是听话自杀,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老太太正是‘郎七’,他藏在暗处,见到整个过程,对下马盗的毒辣很是欣赏。
‘丧魂喝’迎面而来,他突然笑了。
“下马盗,这点玩意儿,对爷们没用!”
下马盗法术落空,脚步踉跄后退,神情震惊,“你,你是何方神圣?”
老太太的弯腰瞬间挺直,以男子嗓音开口,“老子郎七!”
“原来是郎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