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赵员外突然开口,“其他都退下!”
壮丁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老爷为何下令。
大公子也附和,“听老爷的话,都滚出去!”
片刻过后,这里只剩下方斗、赵员外和两个儿子。
二公子再冲钝,也发现情况不对,他转向方斗,“小师傅,你知道什么了,快告诉我!”
方斗朝他点点头,“二公子,将老夫人请出来,这桩陈年旧事,也该大白天下了。”
大公子急了,看向赵员外,“这!”
赵员外脸色阴沉,却没有出言阻止。
片刻过后,二公子扶着老夫人来到现场。
老夫人见到赵员外,露出惊恐目光,接连往后退去。
二公子尴尬解释,“家母这是后遗症,见到父亲时,总会想起变化成家父模样,虐打我们的妖怪!”
方斗摇摇头,“请卷起老夫人的衣袖!”
二公子将信将疑,当他手碰到衣袖,老夫人剧烈反抗,“不要,不要!”
衣袖卷起,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正是当年妖怪虐打的痕迹。
二公子暗骂,“那畜生,死了也不可惜!”
“二公子,你再看清楚!”
老夫人的胳膊上,有几个牙印还很新鲜,一看就是不久前咬伤的。
二公子眉头皱起来,这牙印的形状他终生难忘,分明就是童年记忆中,那个妖怪留下的。
“那妖怪还活着,怎么可能,我们明明……”
二公子觉得气氛不对,环视四周,见到老夫人、大公子脸上,都带着绝望悲伤的表情,唯独赵员外,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小和尚,这么多年的窗户纸,被你一朝捅破。”
“罢了,事到如今也不必瞒了!”
赵员外微笑着,缓缓开口,“你远道而来,肯定听过赵员外发家的故事,想必没听过另外一个版本。”
“请讲!”方斗已经猜出,对方想说什么。
“那年是灾荒之年,人都没吃的,更何况是野兽。”
“有一头大田鼠,出於天性习惯,早早储备了海量粮食,足够全家几十口吃一年。”
赵员外说着,目光浮现温柔神色。
“当时,田鼠的妻子,刚给他生下一窝粉红的崽子,肉嘟嘟很是可爱。”
“大田鼠为了孩子,生怕粮食不够,终日在外收集。”
“一天,他好不容易捧了半把稻米,正要回家放好,却见有人在巢穴门口出现。”
“等他赶到时,见到的却是满地的屍体,家人都被开水烫死了,辛苦储备的粮食,被挖出来,尽数占为己有。”
“那一天,大田鼠的心死了,他仿佛明白许多东西,痛苦、绝望和恶毒,全都涌上心头。”
“仇人的模样彻骨铭心,大田鼠永世难忘,他偷偷跟着仇人,来到仇人的家中,见他家庭美满,吃着抢走的粮食,其乐融融!”
“大田鼠的内心,被仇恨填满,一夜之间开窍,懂得了变化幻术的本事,於是他观察多日,趁着仇人外出,变化成他的模样,潜入家中,天天虐打他的妻儿。”
“但是,这样不能缓解仇恨,於是大田鼠想了个更恶毒的法子。”
“住口,住口!”
大公子含泪大叫,全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