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吓了一跳,忙道:“是啊,说的什么鬼迷神叨,我一句听不懂。”
花轻语道:“听不懂就不听了,咱们出去逛街去吧。”
沈放虽是还想听,却也不敢违背,好在大师兄他们越说越玄,自己确实也听不懂了。轻声道:“我和花姑娘出去走走。”
柳传云面露笑容,挥手道:“去罢去罢。”
司徒晓峰朝身旁挥挥手,叫过一人,道:“送二位出去。”景德衡几人说的枯燥,他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沈放两个年轻人。
三人出了小院,花轻语挥手道:“我们认得路,你回去吧。”
那人乃是玄天宗分堂护法,本也不是奴仆之辈,听她如此说,也乐得清闲,客气两句,和两人拱手而别。
花轻语待他走远,看四下无人,忽然诡秘一笑,拉着沈放反朝后面行去。沈放这才明白,皱眉道:“这不大合适吧。”
花轻语笑道:“既然来了,怎能不四处看看,说不定他这里好东西不少。”
忽听一人笑道:“百花谷的花女侠竟要做贼,当真叫人意外。”却是战青枫跟在身后。
花轻语笑道:“你莫要声张,见者有份,咱们一起探探,有好处少不了你。”
战青枫嘴上道:“我可不与某些人同流合污。”脚下却是放轻,紧跟上来。他英雄救美不成,又被司徒晓峰无视,心中也是一团邪火,巴不得闹出些乱子来。
沈放皱眉道:“你想寻些什么?”
花轻语道:“随便看看,那司徒晓峰要拍他上峰马屁,这分堂的高手都在那小院附近,咱们正好下手。”嘻嘻一笑,道:“不知道他宝库藏在哪里?”
沈放心知花轻语非是爱财,多半是想捣乱,无心胡闹,却也不想拂她之兴。
玄天宗分堂之中,三教九流之人本多,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三人大摇大摆在后院闲逛,偶尔路过几人,也无人怀疑。花轻语见谁都是点头微笑,旁人也是客气还礼,还有奴仆下人,直夸这位客人不但貌美,而且知礼。
只是几人从未来过此间,临时起意,又没个目标,也不知从何寻起。
沈放见一人匆匆而过,灵机一动,上前拦住,拱手道:“这位兄台,我等是兴宋大帝帐下,来看看咱们的货,不知该去往何处?”
那人急着有事,果然丝毫不起疑心,眼睛在花轻语面上多停留了片刻,伸手一指,道:“这个李老三,正事不干,又去哪里灌黄汤了,你们从那个门过去,库房就在不远。”
沈放一试成功,自己也有些惊奇,想到兴宋大帝一伙和玄天宗暗通款曲,似是做了不少生意,倒真来了兴趣。
三人按那人所指,过了一道院门,穿过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又过了一条长廊,果然见前面一排屋子,高高大大,确是仓库模样,规模之大,叫三人都是吃惊。
此间院门处有人把手,不待守卫上前,沈放便道:“我等是兴宋大帝帐下, 李老三带我等来看货,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诸位可见了么?”
那守卫笑道:“这李老三,三天二头来这一出,你们的人不是刚刚来看过了么?”
沈放立刻想起,方才众人一道去往后院,杨安国兄妹就不见了踪影,莫不是来了此处。“嗯”了一声,道:“军师先生是管事的,咱们三个是做事的,自然要看的仔细些。”
那守卫点点头,道:“那个是你们军师么?模样可不怎样。”
沈放笑道:“我们军师样子憨厚,所以才好骗人。”
两个守卫都是哈哈大笑,先前那人道:“你们看吧,也没啥好看的,要是清点,可要费些功夫。”
沈放暗叫侥幸,想是这玄天宗称王称霸惯了,自觉无人敢打他们主意,这内外都是管的松懈。
走到一处库房门前,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管事,见了几人,一脸的不耐烦,也不问话,直接开了锁,道:“看吧,看吧,还少了你们不成。”
三人进了库房,那库房足有三丈余高,七八丈宽,一眼竟是望不到头。只见里面一堆一堆,一捆一捆,竟全是刀枪弓箭,码的严严实实。
三人都是一惊,沈放走到近前,抽出把刀细看,只见刀身上赫然刻着“泰和四年军器监袁文惠造工吕百制”几字,反手再看,还有一个“镇”字。自秦时起,官府器具便都刻有铭文,以便追责,称为“物勒工名”。一看便知,此刀乃是去年新制,分配到“镇防军”的军器。陕西、河南、山东与宋朝交界一线守军,便是“镇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