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微微一怔,七十五人中习武的只有九人,这个比例着实有些太少。按他所想,既然是剑圣与财神两人合力促成,这人数怎么也该文武各半才是。而且又为何限定在三十岁之下,旁人不说,若论文采品貌,纥石烈光中也当有资格与会。
听雷武龙所言,随口问道:“为何还不见萧兄弟?”相较他人,他倒是与这个言语不多的衡山高足,更觉投缘。那日萧平安悻悻而去,失魂落魄,倒也叫他有些担心。
云锦书面露惋惜之色,道:“萧兄弟怕是不会来了。”
沈放奇道:“那是为何?”自己虽兴趣不大,但想这干元会也非寻常,而且既然已经千里迢迢前来,又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云锦书摇摇头,似不愿说。
欧阳宗言哼了一声,道:“想是被女人打了,自觉没有颜面前来。”他前日得意楼一把输了三百万两银子,虽无人埋怨於他,毕竟心里也不舒坦。
栾星回笑道:“不但萧兄弟不来,听说昨日杜兄弟就已出城去了,想此次也不会来了。”
云锦书点头道:“可惜,可惜。”
沈放心道:“如此说来,昨日见到那人,还真的就是杜绝,此人果然也是特立独行,不同寻常。”
只是如此一来,习武之人,只剩七个,更显力薄势单。
雷武龙道:“旁边这些读书人,云兄可认识几个?”
云锦书也不转头去看,道:“算不上多熟,这些都是天南地北的少年名士。其中关中李云政、灌云全瑾瑜、潭州张易之、鼎州辛礼平、大名府孙志安、静江府潘前堂、潘前栋兄弟、庆阳府黄焕之、温州梁辅臣,都是鼎鼎大名的青年才俊,不但学问严谨深厚,琴棋书画、诸般杂艺,也是各有所长。”
欧阳宗言插口道:“只是这其中没有一个金榜题名的状元之才。”
栾星回也道:“这又是何故?”要知二十多岁金榜题名的可不在少数,既是读书人,尚未能金榜题名,即便声名再响亮,也是缺了些底气。
云锦书笑道:“这我可就不知了,想来不慕功名,无心仕途的读书人也是有的。”
众人议论东南两处的读书人,一众书生秀才自然也注意他们。眉来眼去之间,有人认得云锦书,也自点头致意。几人之中,倒数沈放的半头白发最是惹眼,不少人看过来,眼神也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沈放如今**惯了旁人目光,也不在意,听一众读书的秀才也在议论纷纷。听了几句,聊的多半是此次聚会之事,众说纷纭,原来这些人对大会的章程如何也是一头雾水。但看众人都是衣冠整齐,不少人更是精心修饰,想是对此会重视。
一念及此,忍不住多看了身边云锦书几人一眼,几人果然也都是换了新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欧阳宗言身上,甚至有淡淡熏衣之香。再看看自己,还是一件旧衣,倒显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