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济升干咳一声,道:“你莫要怕,寻你不过想问些事情,若是与那事无关,我等也不会为难於你。”
萧平安道:“不知是何事,前辈直接问便是,我若知道,一定告知。”
何济升看了看谢疏桐和风危楼,屋内黑暗,瞧不清脸色,但两人双目如电,显也是存了戒心。不愿大动干戈,干咳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派曾经丢过一本武功秘籍,想问一问小友。”他虽改称萧平安“小友”,但话中不利之意,却更是显着。
萧平安又好气又好笑,要说江湖上最不走心的栽赃,莫过於“我怀疑你偷学了我们家武功”,这两人借口找的实在蹩脚,但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了昆仑派。摇头道:“前辈想是误会了,晚辈只会衡山派武功,兼且见识浅薄,还从未见过贵派武功。”
何济升眉头微皱,谁说这小子不善言辞,这不挺能说吗。面露倨傲之色,道:“你武功进展太快,你衡山派根本无此等功法,是以你大有嫌疑。我昆仑派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还是乖乖配合的好。”
谢疏桐等人都是老江湖,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知道这两人想寻萧平安麻烦,但此际都是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沈放忽然插口道:“敢问前辈,贵派丢了什么武功,又是何时丢的。”
何济升面色一沉,似是想不到会有人跳出来替萧平安说话,还是一个更年轻的小子,但还是顾全颜面,毕竟前面借口已经用了,也不好再改,淡淡道:“‘大鹏游荒诀’,丢了三十多年了。”
沈放笑道:“那就不对了,我大哥今年不过二十六岁,这时间可对不上啊。”
何济升冷笑道:“自然不是他偷的,但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萧平安一旁却是低头不语,何济升随口一句三十多年,却叫他起了别样心思。他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唯独“明神诀”一事叫他心中忐忑顾忌。此际忍不住去想,莫非哥舒大哥骗我,他这功夫是昆仑派的。少林昆仑,武林泰山北斗,有些独步天下的奇功自然说的过去。
德秀摇头道:“不对吧,我前些日子遇见你们派中栾星回,他分明就会这‘大鹏游荒诀’。”
德秀一个秃头,在屋内却最是显眼,想不注意他都难。何济升道:“你是少林弟子?”
德秀道:“少林德秀。”
何济升点了点头,少林昆仑渊源不浅,这人年纪虽轻,但辈分却高,自己倒也不好太过无礼,轻描淡写道:“我说丢了,又没说失传。”
德秀道:“那也不对啊, 衡山派‘仙霞劲’也有独到之处,贵派‘大鹏游荒诀’修炼虽有捷径,可也未必快的过人家多少。”
少林昆仑二十年一比,双方都将对方当做难得对手,彼此武功自都要深研。何济升已觉有些不耐烦,道:“一起失窃的,自然还有其他武功。”
米元泰却道:“与他罗嗦什么!”身形一晃,已经闪到谢疏桐几人身后,左手如电,一把抓向萧平安肩膀。
萧平安早有防备,正待躲闪,眼前却是一黑,一巨大身影忽然就闪到自己身前,翻腕格挡,已架住米元泰手臂。
米元泰立刻变肘捶落,那人也变肘迎上,“砰”的一声大响,两人各退一步。
出手之人,正是阴长生,逼退米元泰,冷声道:“谁动他,就死!”他言下之意,显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米元泰只觉手臂有些发麻,阴长生天赋异禀,半是内力,半是天生神力,与自己硬碰硬竟是不落下风,此人实是武林中的异类。眼睛一眯,正待继续出手。
宋仁杰一旁插口道:“昆仑派两位朋友,莫要冲动,对面几个,可都是一伙。”
何济升伸手轻轻一拦米元泰,对谢疏桐、风危楼拱了拱手,道:“两位也要帮这小子么?”
玉姑却是抢先道:“那是自然。”
何济升斜她一眼,道:“我没问你。”
谢疏桐淡淡道:“我等帮理不帮亲。”
何济升又看风危楼,道:“风先生什么意思。”
风危楼头也未抬,道:“他的话就是我的话。”